“儿臣求父皇——给鸾儿一个弹劾丞相的机会!”另外几个皇子纷纷站了出来,也同元鸾跪在了一处。
战寒之紧随其后,“末将——以战家世代功勋为请求,求陛下给公主一个弹劾丞相的机会!”
战寒之一出,其余武将纷纷跟在了身后,齐声道:“我等——求陛下给长公主一个弹劾丞相的机会!”
同陈敬轩交好的那些大臣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帮他说话,结果一看,几个皇子和武将都站在元鸾这边。
他们也不得不帮元鸾。
唯一站在陈敬轩那便的,唯有被元鸾点名的状元郎。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看着自己那跪在中央,目光坚定的女儿,心中宽慰之心无以为表。
陈敬轩的作风他早有耳闻。
可如陈敬轩所说,他入朝围观数十载,和诸多大臣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身为帝王,他必须权衡朝廷上的这些关系。
可今日,他的女儿勇敢的站了出来,打响了肃清朝堂的第一炮。
此际看到这么多大臣帮她,皇帝起身来到元鸾身侧,想将元鸾扶起来。
元鸾下颚蹦成一条直线,倔强又引文,努力地偏开头,避开父皇伸过来的手。
“父皇,让儿臣弹劾丞相,跪着也无妨。”她清了清有些发痒的嗓子,一滴眼泪将落未落地缀在她眼尾,看上去有种楚楚可怜,又兀自倔强的美。
“你说。”皇帝再一次欣慰的点头,目中有欣赏也有心疼。
“儿臣要弹劾丞相的第一罪状——滥用职权,包庇自己科举作弊的门生,那门生便是而今的状元郎!他盗取考生顾安的考卷,顾安这些年状告无门,蹉跎至今!儿臣已带顾安入宫,恳请父皇严查此事!”
“儿臣要弹劾丞相的第二罪状——结党营私!丞相与朝中诸多大臣勾结,包括走私盐,制假币等,可谓无恶不做!此事儿臣已追查多年,所收集的罪状已由府中丫头带至太和殿外,稍后请父皇一一过目!”
“儿臣要弹劾丞相的第三罪状——,…”
数十桩罪,被元鸾一一举出。
但她只字未提陈珩之和陈敬轩侮辱她之事。
每一样都有物证,有人证,却不齐全,却足以令陈敬轩无翻身之地。
皇帝勃然大怒,在看过罪证后便将陈敬轩打入了大牢,且祸极家人,相府满门被抄。
太和殿一片肃静,只有轻轻的叹息声。
接下来要处置的,便是元鸾干政之罪了。
不少权臣想说,却不敢说,皇帝没开口,几位皇子也没开口。
万一他们带头针对元鸾,很有可能反过来被皇室之人记恨上。
元鸾倒是表情平静,她坦然道:“父皇,诸位大臣。最后,元鸾想说——女子并非无才便是德,女子应有自己的智慧和抱负,不该被世俗所束缚。”
“今日,若元鸾畏于丞相,不敢站出来给顾安伸冤,不敢在入宫的这一路上闹出大动静,便不会知道还有这么多人被丞相冤害却状告无门。”
“红颜并非只是祸水,女子亦有志。古有女相以纸谋天下!亦有女将巾帼不让须眉!”
“若儿臣不是公主,没有父皇母后教导,没有跟着太子哥哥一起读书。被陈珩之造谣时,儿臣很可能因此误入歧途,更别谈今日敢以己之身与丞相抗衡!”
“儿臣有向夫子求学的机会,可还有许多的女子没有。”
“今日,儿臣以命请命——求父皇勿将女子当成笼中鸟!给鸾儿一个创立女子学院的机会!”
话毕,太和殿还是一片肃静。
没人说话,也没人敢说话。
女子相夫教子,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可元鸾所说,并无道理。
因女子的身份卑微,造成了数不清的冤案,也造就了诸多如陈珩之那般的烂人。
“父皇,儿臣认为鸾儿所说在理。天下苍生都应该有能力保护自己。世人皆道女子柔弱,可鸾儿证明了女子同样可以坚韧不拔,顶天立地。”太子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