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埋在她后腰肢的地方。
“你自己把手松开。”见他又来这一套,岑衿已经有些免疫了。
毕竟两人在几个小时前才真正做了切割协议,她的脑袋还清醒着。
只是有点看不明白,裴赫为何要这样做。
明明签协议那会儿,他对她还厌恶到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这才多久,就躺在她睡的床上赖着不走。
话音落下好一会儿,他都没动。
热热的气息喷洒在岑衿的肌肤上,她低下头,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最后没办法,只好自己动手。
结果,她的指腹刚碰到他的手背,整个手掌便被他抓了过去,而后被裹在他掌心中。
没有衣服阻挡的触碰,岑衿才发现,他身上的温度很高,几乎可以用滚烫来形容。
光两人的手裹在一起,她便觉得自己皮肤的温度都升高了一些。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察觉到他的不正常,她终究无法做到真正的心硬。
问了一声,但是没收到回答。
而且,他的手又下意识的紧了紧,就像是在告诉她,他不会松开一样。
岑衿想了想,只好说,“你要是感冒发烧的话,传染给我就麻烦了,我又不能吃药。”
本来只是试探性的一句话,谁知道真的奏效。
她刚说完,他便倏地松手。
岑衿松了一口气,解开束缚的她转过头,垂下眼眸一眼,这才看到男人的脸。
他眉头紧皱,双眸闭着,脸上的皮肤透着红,额头上沁着汗珠,看起来似乎很难受。
她推着喊了他好几声都没得到回应。
岑衿这下有些害怕了,她慌张的给顾青山打了个电话。
好在只嘟一声,那头便接听了。
“青山哥,你现在能不能过来一下,裴赫发烧,又叫不醒。”电话刚一通,她便着急着说道。
“好,我现在过去。”
顾青山很速度,不到十分钟便过来了。
他带了医疗工具,简单给裴赫检查了下,然后跟岑衿说,“没什么事,发烧而已,不用太担心,他这几天几乎没怎么睡,身体扛不住也有很大的关系。”
又量了体温,接近三十九度。
闻言,岑衿这才稍稍放心一些。
“那就好,我以为他怎么了。”她刚刚是真的被吓到。
顾青山抬头,看到她正低头,神色紧张的看着床上的人。
他的眉头微不可见的拧了一下,随之道,“你先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他就好。”
岑衿抬起头,而后确定一般的又询问了他一句,“真的没事吗?”
顾青山笑了笑,点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没事,睡一觉就好。”
裴赫今天的反常,心中压抑的事情,顾青山并未说出来。
岑衿得到这个答复,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她躺在隔壁房间的床上,虽然很困很累,但是却始终无法入眠。
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反正凌晨的时候,她被弄醒了。
本来就睡得不大安稳的她,稍微有人一靠近,就有察觉。
裴赫又跑到这边床上,跟她躺在一起。
他从后面抱住她,抱了好一会儿,就像是试探一样,见她没反抗没发觉,他便以为她睡着了,竟然撩起她的衣服,在她的后背上吻她。
他已经完全退烧了,想来人也是舒服了。
不然怎么有心情做这种事情。
岑衿忍了片刻,见他还没有要停下来的准备,只好出言阻拦。
“我很困,想睡觉,你不要打扰我了。”已经完全清醒的她随便找了个借口。
话音一落,她感觉到那贴在她后颈上的唇顿了一下。
随之吻是停下来了。
不过他却把背对着他的岑衿掰正。
两人一下子四目相对。
裴赫坦荡毫不避讳的直视着面前的女人,但是岑衿却没办法这样跟他对视。
没几秒,她便别过脸。
“连看都不敢看我?”她的脸刚一撇开,耳边便传来男人的声音。
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是在嘲讽她一样。
这一刻,岑衿很后悔。
后悔自己刚刚还担心他担心得要命。
早知道他劣性未改,直接病死他算了,还找什么顾青山。
她愤愤的腹诽。
不过开口的时候,又是另外的话语,“你究竟想怎样?是不是一个商小姐无法满足你。”
这话一出,裴赫脸色骤变,眸子也锋利了不少。
岑衿当然知道会惹他不开心,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既然他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执意要娶商映柔。
那就不要再干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事情。
这样对大家都好。
裴赫一直黑沉着脸盯她,并未说话。
岑衿讨厌被他这样看着,她深吸一口气,有些艰难的坐了起来。
“刚刚签的协议还在那个房间的床头柜里面,裴赫,我能忍受你不爱我,能忍受你把我当做别人的替身,能忍受你跟我上床只是为了解决需求,但是这些都是有前提的,现在这个前提都没有了,你就尊重我一回吧。”
“以前那些都是我自愿的,孩子的事情我跟你道歉。请你看在我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给我留点尊严,我真不想当第三者。”
岑衿说到这里,低头自我嘲讽般的轻笑了一声。
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的眼眶里已经蓄满泪水。
她没有任何躲避的看着面前抿着唇的男人,而后哑声说,“那个生我的女人就是这么一个人,我非常恨她。如果有一天我也成为跟她一样的人,那只会生不如死。”
这是她第一次在裴赫面前提起妈妈。
她恨不得跟她没任何关系,所以连妈妈都不愿意叫。
但是裴赫这样的举动,却直接把她往那个方向推进。
裴赫听到她的话,脸色并未好转。
反而那看着她的眼神中,渐渐的变得不一样,似乎带着恨意与恶心。
岑衿眼前的视线是模糊的,所以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她只知道,就在她准备下床的时候,他比她先一步,几乎没有任何停留的离开了。
更别说留下只言片语。
她有预感,这一次过后,裴赫应该不会再过来了。
也好,也好,岑衿想着。
她不停地对自己说,这样更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的地方还是会疼痛,疼到她的眼泪怎样都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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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素英没想到程仲德的情人竟然会主动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