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珞黎
简介:余光瞥见傅寒从车侧门拿伞的动作,但我没有停,反而跑得更快。地面的积水打湿裙摆,鞋和袜子很快就湿透了,一路跑进别墅,跑上二楼,跑回自己的房间,用力摔上房门,落锁。车里,傅寒盯着那道在雨中倔强奔跑的背影,拿着伞的指骨用力收紧,指节捏到泛白,又缓缓松开。他烦躁的扯了扯领带,抬手解开领口两粒纽扣,然后狠狠拍在方向盘上,胸腔烦闷得厉害,“操!”中控格里放着从拍卖会上给她买的红宝石项链,刚下飞机迫不及待赶来想给她一个惊喜。
“互诉完衷肠了?”
凉飕飕的语气让我瞬间回神,知道他是误会了,我弯腰捡起掉落的手机,下意识解释了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傅寒嗓音危险。
“我们......”话音未落,后车窗被敲响,黑色伞面遮住雨幕,玻璃上的雨水滑落,我看到白楚凡略带疑惑的脸,我听不清他声音,但看他口型,好像在说,“怎么了?”
白楚凡本来已经返回楼门口,见珞黎的车迟迟没有离去,以为出了什么故障,所以过来问问。
车窗贴着防窥膜,他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我按下升降器按钮,想和他说没事,结果车窗刚打开一道细缝,推背感猛地袭来,我身体毫无防备往后靠在椅背上,车子向一头愤怒的野兽呼啸着冲进茫茫雨幕。
驶离的一瞬,我看到白楚凡惊愕直起身向后踉跄一步,车轮高速旋转带起的水溅了他满身满脸。
疯了?
暴雨滂沱,黑色迈巴赫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在大雨中横冲直撞,我不自觉挺直脊背,紧紧靠着座椅靠背,用力抓紧扶手,脑海中不合时宜的闪过速度与激情中惊险刺激的飙车画面。
我紧张咽了咽,大脑飞速思索着说点什么才能让这头发怒的野兽镇静下来,却在看到他闯了一个红灯后闭了嘴。
雨下得很大,雨刮器开到最大,仍旧看不清两米开外是人是狗,可他却连刹车都不点一下,用一百二十迈的车速穿过红灯,生生逼停一辆正常行驶的大货车。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在拿命开玩笑!
我还有父亲,他更是有一大家子人在等他,可他却任由自己胡思乱想不管不顾冲动之下以命为筹码,在生与死的天平两端漠然横跳。
“还不到前面来?信不信我开的更快?”
极具压迫感的低沉嗓音在冷如冰点的车厢里响起,我有一种感觉,傅寒此刻正处在暴怒边缘,如果我坐去副驾,抱着他胳膊说几句软话,撒撒娇,然后在解释一下刚才的误会,这事或许就能翻篇了。
可我没有。
我真的很生气!
他不珍惜自己的命也就算了,凭什么拿我的命开玩笑?!
还让我过去?我偏不!
我默默系上安全带,双手攥紧身前绑带,扭头看向窗外白茫茫一片,绷着脸,抿唇不语。
傅寒从后视镜收回视线,扯了扯唇,车速却是降了下来。
余下的路我们都没说话,回到南山半岛,车刚停好,我立刻打开门,顶着书包往里跑。
余光瞥见傅寒从车侧门拿伞的动作,但我没有停,反而跑得更快。
地面的积水打湿裙摆,鞋和袜子很快就湿透了,一路跑进别墅,跑上二楼,跑回自己的房间,用力摔上房门,落锁。
车里,傅寒盯着那道在雨中倔强奔跑的背影,拿着伞的指骨用力收紧,指节捏到泛白,又缓缓松开。
他烦躁的扯了扯领带,抬手解开领口两粒纽扣,然后狠狠拍在方向盘上,胸腔烦闷得厉害,“操!”
中控格里放着从拍卖会上给她买的红宝石项链,刚下飞机迫不及待赶来想给她一个惊喜。
结果他看到什么?
看到她仰着头,对一个野男人笑的那么灿烂甜美,那一瞬,傅寒妒忌的要死,她都没对自己露出过那样亲切的笑容。
还送他礼物,那个野男人竟还有脸挂在车钥匙上?要不是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傅寒当时就想开车撞上去。
喜欢向日葵是吧?撞死你,在你坟头种满向日葵!
直到我泡好澡,下楼吃饭,再返回卧室,都没见傅寒从书房出来,当晚,他也没再来找我。
没有基础的感情,何来信任和理解?!
我放弃了主动解释的念头,双方进入冷战期。
另一边,白楚凡回到家后还是不放心,给珞黎发了两条信息,确认她没事才放下心来。
他回到自己房间,先是把黎知月的照片拿出来看了又看,然后收进相册里珍藏,又把车钥匙上的向日葵挂件用干毛巾反复擦拭,看着金黄饱满的叶片,唇角缓缓勾起。
如果他没猜错,这个钥匙扣一定是知月送给珞黎的,知月很喜欢向日葵,也喜欢画向日葵,大学时候,她会背着画夹去图书馆,安安静静坐在窗边暖阳里,盯着楼下花坛中颜色各异的格桑花看许久,然后落笔画下形态各异的向日葵。
他当时陪在她身边做课业,见状,笑着问,“为什么观察格桑花,落笔却是向日葵?”
知月眨着清澈的眼眸,歪歪头,脸上表情比他还要不解,“谁说我在看格桑花,脑中就一定在想格桑花?”
白楚凡一怔,被问的哑口无言,看着她眼瞳里小小的自己,忽然就很想问一句,“你看我时,有没有在想我?”
谁知,黎知月托着腮看他两秒,忽然咧嘴一笑,凑近捏了捏他耳朵,弯着眼睛说,“刚才看了那么久格桑花,是因为我看到有一朵开出一个白楚凡。”
白楚凡正被她忽然靠近的香气惹得心猿意马,耳边落入她甜美的嗓音,心头又是一荡,耳朵倏地就红了。
黎知月掩唇压着声音咯咯笑,然后刷刷几笔把他的窘态跃然纸上,还会属上大名送给他,叮嘱一句,“收好了,将来升值空间无限。”
思绪渐渐收回,唇角还高高扬起,白楚凡随意胡噜一把头发,从书桌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大大小小的画纸,是大学时候他收集的所有黎知月的画,一大半都是向日葵,也有那张她在图书馆给他画的大头像。
......
我和傅寒冷战的第三天,周六。
下楼吃早饭的时候秦姨欲言又止,我喝掉碗里的粥放下筷子,主动开口问道,“秦姨,您有话和我说?”
秦姨捏着围裙纠结片刻,又抬头朝二楼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太太,你是和先生闹别扭了吗?”
我不置可否,以前每天都说说笑笑,一起出门,一起吃饭,这两天都是我独自用餐,司机接送,秦姨能看出来也不稀奇。
“太太。”秦姨一边收拾餐盘,一边小心翼翼道,“先生很爱你的,他只是不善于表达。”
“昨天晚上我起夜,听到客厅有声音,出来一看,客厅没开灯,先生坐在沙发上抽烟,当时已经凌晨三点,烟灰缸里堆满烟头,他好像一夜没睡。”
我拧眉。
“我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先生却问我晚上你吃饭没?吃了什么?睡前有没有喝牛奶?”
顿了顿,秦姨继续道,“太太,如果你们发生矛盾,你大人有大量先和他服个软,男人都爱面子,等先生气消了,你再训他,那时候他肯定能听进去,再让他给你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