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映南伸手便捂住她的嘴,可却是迟了,门外的鲁氏听到叫声,便推门而入,看到床上赤裸裸的二人,惊得手里的碗都摔到了地上。
“我的老天爷啊!”
鲁氏跌坐在地上,拍着腿,张开嘴巴就嚎:“你们,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侯爷您不是在隔壁哥儿的屋子歇息醒酒吗?”
“我家老头子和哥儿几个都醉着睡着呢,怎的侯爷您就摸到姑娘的屋子,折腾起我姑娘来了!”
鲁氏这么大嗓门一哭喊,便将她两个长媳都叫过来了,蔡文和蔡武也慌慌张张、衣衫不整地跑了过来,几个人堵在门口,进退不得。
隔壁屋子里,鲁域和鲁达还在装醉,鲁大和鲁二在院子里不敢进去,但几人都在侧耳听着动静。
许映南听鲁氏这么一哭喊,便也以为是自己醉糊涂了,强要了人家姑娘,于是好心好气地道:“你们先出去关上门,容本侯先穿衣再说。”
鲁氏哪里肯依,扯着喉咙继续道:“侯爷,我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如今可是你的人了啊,您不会穿上裤子便不认这事了吧?”
许映南让鲁氏尖细的声音闹得太阳穴突突的痛,“出去!”
到底是上位者,又是战场上杀过敌的,许映南板起脸来,气势也足够摄住鲁氏这些妇人。
等人都走了,许映南缓了缓,这才起来穿衣。
鲁芳看着眼前强健的男性躯体,又羞又涩又满足,“侯爷......”
许映南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微微回头看了眼鲁芳,见她坐了起来,满目含情地看着自己,被子松松垮垮挂在腰上,露出雪白的上半身,身上还有不少暧昧的痕迹。
“本侯部下有不少青年才俊,可任由你相看挑选,你看上的,本侯替你做主,还会给你准备一笔丰厚的嫁妆,今日的事,你就忘了吧!”许映南转过头,冷冷地道。
鲁家卑贱,鲁芳勉强只能算清秀,又跟花逐云是表姐妹,他是如何都不会将她带进侯府后院的。
眼下只求花逐云不要再恼了他才好。
鲁芳一听,武安侯竟然真的打算提起裤子不认账,也顾不得羞不羞的,起来扑到武安侯怀里,“侯爷,奴家已经是您的人了啊。”
许映南想将她推开,低头却见她仰着脸哭得涕泪横流,浑身不着一物贴在自己身上,不知为何就停止了动作,只转过头去,“此事你们不声张便没人知道,有本侯作保,以后没人敢欺你。”
鲁芳见他喉头滑动,似在隐忍的样子,面色也有了松动,于是大着胆子,拉着他的抚上自己的身体,然后慢慢往下滑,“侯爷,您可怜可怜奴家,奴家爱您呀侯爷,奴家可以为奴为婢,只求能留在侯爷身边。”
许映南旷了许久,哪里经得住如此大胆的撩拨,很快便身体紧绷,迅速起了反应。
要不就将她带回去暖床好了,许映南想。只是一下子又想到了王殷殷和花逐云,便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叫他一瞬间清醒过来,身体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一把扯开鲁芳,大步走了出去。
到了外头,被冷风一吹,头脑愈发清醒,他回头看了眼刚才喝酒的桌子,愣了一下,又跑到厨房去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冷得如同今日的天气。
蔡文蔡武低着头跟在武安侯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鲁氏也跟着武安侯跑进跑出,眼下见他黑着脸,也只能壮着胆子道:“侯爷,我们自知配不上侯府正妻之位,可我们是良民,我家芳儿清清白白,您许个贵妾,也是可以的吧?”
许映南冷笑着问道:“花逐云呢?”
“表姐说她看不上侯爷您,早跟汉子跑了,跑了大半个月快一个月了!”
鲁芳衣衫不整,哭着从屋子里走出来,“逐云表姐对您不屑一顾,可是侯爷,奴家待您却是真心实意的!”
鲁芳一说,鲁氏就觉得天都塌了!
果然,她刚说完,便听武安侯说道:“很好,你们竟敢算计本侯!”
“侯爷,这丫头今日受了打击,魔怔了啊,她乱说的,逐云怎么会跑呢,她在这里待得好好的。”鲁氏还想找补。
“那你说,花逐云人呢?”
鲁氏脑中灵光一闪,“她回来见您强要了她的表妹,一时接受不了,刚才跑出去了,今晚她一定会回来的!”
“花逐云可不是个随便低头、遇事就跑的女子,只怕她真的早就离开京城了。你们听说本侯要议亲了,这才拿她将本侯骗来,设计了这么一局,本侯一着不慎,着了你们的道,倒是小瞧你们了!”
“你们这样的卑劣之人,想进我侯府大门,痴心妄想!”
他就说呢,军营里最烈的烧刀子,他喝上半夜还能跟人比武,今日他都没喝多少就醉了。
他醉了就罢了,自己这两个属下竟然也醉了!
真醉了倒也说得过去,他娘的他还能准确摸到娘儿们床上办事!
武安侯想到刚才他还心软想将那女人带回去,如今只觉得像活吞了几百只苍蝇般恶心。
越想越气,许映南提起脚就朝蔡文蔡武踹去,“老子让你们少喝点,你们就这么喝的!”
蔡文蔡武被踹翻又立马爬起来跪着认错,他们心里苦啊!鲁贼下了药,他们根本没怎么喝就睡死过去了,可他们却是一句话不敢说。
侯爷被人这样算计,回去夫人也不会轻饶了他们这些随从的!
蔡文蔡武恨不得将鲁氏一家剥皮吃肉。
鲁域和鲁达听着外头大事不好,便也不再装下去了,赶紧爬起来。
“可侯爷趁着醉酒玷污了我家闺女是事实,落红都还在床上呢,您提起裤子就不认账,没这个道理!”
鲁氏也不装了,“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家,只要侯爷纳了芳儿,你好我好,这事就圆满了,不然皇城脚下,天理昭昭,就算闹到官府,我们也是不怕的。”
“哼,你们给本侯爷下药,陷害一朝大员,藐视皇威,还想让本侯做这吃亏的王八?”
武安侯怒得一掌劈翻了身旁的桌子,桌上碗筷酒菜碎了一地,“你们想把事情闹大?好啊,本侯成全你们!蔡文,速速去让京兆府和县衙的人都过来一趟,就说有人陷害朝廷命官。”
“另外,再拿我牌子去请个太医过来,给本侯把脉,这酒菜有问题,本侯觉得身体甚是不适。”武安侯想了想又补充道。
“遵命!”蔡文听了便往外走。
平民百姓嘴巴再怎么硬,也本能地害怕接触这些官司,再说对方又是个有头有脸的侯爷,那些当官的当然会向着他。
鲁氏见威胁不了武安侯,语气也软了,“侯爷请慢,我们也不是说想把事情闹大,毕竟您的脸面可比我们金贵,您还要娶贵女为妻呢不是!再说女子失贞事大,我也是想求侯爷给我闺女一条活路啊!您看在逐云的面上,有话好好说。”
“本侯受了天大的冤屈,你速速去请官府!”武安侯对蔡文道。
鲁域让人拦住蔡文,啪地跪下来磕头,“侯爷,千错万错,都是草民的错,不该劝您喝酒,草民闺女是无辜的啊,求侯爷给她一条活路,草民但凭侯爷发落。”
鲁芳也跪在许映南跟前,“侯爷,您可怜可怜奴家吧,您若不带奴家回府,奴家只有死路一条了!”
“那你们就都去死好了!”
武安侯见镇住了他们,于是站起来,走了几步又说道,“蔡文,给他们一百两。记住,此事你们最好烂在肚子里,若是叫逐云和外人知道了,本侯绝不饶你们!”
说完,武安侯便大步朝门口走,他要赶紧离开这是非地,回去再找个由头将鲁家远远打发了。
这口气,他绝不会就这样吞下去的!
蔡文蔡武亦步亦趋跟上,可他们一打开院门,却见外头十来个妇人,正趴在门上偷听!
她们也没防着门会突然打开,大家一个趔趄就往前窜,有几个还摔到了地上,唉哟唉哟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