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羡走后,周疆对容三月道:“看来就是他了。南羡这人做事风格诡谲,临阵倒戈也未必不可能。”
“可汤念歆是他亲外甥女……”
周疆摆摆手,“亲妈的话他都不一定完全听令。”
容三月下意识看向南羡离开的方向,却已经看不到他的人。
而那边南羡已经坐到了盛景和盛时玦对面,用温毛巾擦着手。
盛景的刀叉重重磕在瓷盘上,听得盛时玦眉头一皱。
可人明显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容三月说她有喜欢的人,我还当她找借口拒绝我……笑成那样,看来就是这个男人!”
盛时玦抬了抬眼,却没去看容三月的方向,只训道:“别得陇望蜀,说说你跟陆笙怎么回事。”
陆笙是陆家的小辈,又和汤念歆玩的好。
这两天陆笙老跑到盛家告状,连家里的几个长辈都听到了风声。
他们叔侄算是年龄相仿,所以让盛时玦好好管管盛景。
但他懒得专门抽时间给他,正好今晚跟南羡吃饭,顺道也叫来了盛景。
盛景狠狠一噎,“没什么回事,我不喜欢她。”
盛时玦嗤笑了一声,“你的喜欢不值钱。”
这属于人生攻击,盛景不干了。
不过南羡从中调停了一下,“也别这么说孩子。小景,喜欢可以,爱的种子还是不要随意播撒了。”
他知道,南羡说的是自己在留学的时候搞大人家肚子的事。
“我很尊重三月的……”说着自己都心虚。
盛时玦冷声道:“陆笙才是碰不得的那个。糊涂蛋!”
南羡听出点不一样的意味,挑了挑眉头。
怎么,自己的小情儿就这么不值钱?
盛景不耐烦道:“我知道,我不会ᵚᵚʸ碰陆笙!”
盛时玦没再接话,端过茶喝口。
南羡还有下半场,催道:“吃饱了,走吧?时玦,一块儿去喝一杯?”
盛时玦摆摆手,“他的事还没解决,下次吧。”
南羡便潇洒离开了。
饭桌上就只剩下盛景和盛时玦两人。
盛时玦淡淡开口:“不碰是一回事,既然你对她没意思,就跟人说明白。”
盛景很烦盛时玦这套说辞,嘀咕道,那你对汤念歆又是怎么回事。
别以为他不知道盛时玦在缦庄还养着人呢。
盛景的心思都在容三月那桌,看见她和对面的男人有说不完的话,时不时还对那个男的笑一下,目光里的仰慕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
盛景心火燥得很,“看着这么清纯,怎么这么会招男人啊!”
“靠的这么近,害不害臊,操他妈的,那个人还把手放在她手背上!她也不躲!”
盛景开始胡言乱语,明明两人只是看一页纸,却被他说得跟在一张床上一样。
他咒骂了半天,得不到盛时玦的回应,侧头一看,盛时玦靠在椅子里,目光也淡淡地看着那个方向。
“小叔……你比我认识容三月早吧?她是什么样的人啊?”
盛时玦喝了一口酒,没说话。
直到盛景再三地问,他才道:“你评价得挺对。”
一本正经的小古板,伺候人的功夫也多年没进步,动不动就喊疼——
凭着一张脸,东招一个,西惹一个,买安分的时候。
盛景不停地灌酒,“……亏我还像一个舔狗一样,眼巴巴的舔她!她连个好脸都没有,傲得跟什么一样!背后都不知道被别的男人搞了多少次!”
污言秽语,盛时玦听得不耐烦,“去洗洗你的脏嘴,在长辈面前你都这样说?”
盛景起身,没有走去洗手间,却去找了这家餐厅和自己相熟的经理。
容三月饭吃得差不多了,继续和周疆讨论论文。
周疆对于容三月的课题很感兴趣,也算了解这方面,一针见血的将容三月论文那些不足都指了出来。
容三月听抓着手机就将这些全部记录下来。
忽然,一只手蓦然出现,夹着两只高脚杯。
他的手背紧紧绷住,青筋迸出。
容三月顺势抬起眼看过去,盛景笑道,“三月,好久不见啊。跟朋友吃饭?”
“三月”这个称呼很亲近。
一瞬,就让周疆挑了眉,后背倚向桌椅,跟着看向容三月。
容三月语气很淡,“这是我们慈心周主任。”
她干脆没有介绍盛景,但盛景也无所谓,把手里的一只酒杯递过去,“我就是看到你,来敬杯酒。我小叔在那边,喝完我就去找他了。”
容三月原本要拒绝的。
一听到盛时玦也在,心乱了几拍,也就接下了酒杯。
当着周疆的面,她想赶紧让盛景走人,一口喝下了他给的酒。
盛景还真是说到做到,敬完就走。
但容三月想到盛时玦在这里,就待不下去了。
感觉酒意有点上头,她和周疆解释两句,起身前往洗手间洗脸解酒。
洗手间要走过一个很长的走廊。
摇摇晃晃的灯影铺在面前,更晃、更摇曳,像是高糊的马赛克。
这酒的后劲这么大?
不是普通的葡萄酒么?
容三月的手刚搭上洗手间的门把手,紧跟而来的是男人沉沉胸膛。
她感觉自己正在往下滑,正好被身后的人一捞,落进了男人的胸膛。
容三月的视线涣散,“……盛景?”
盛景朝她笑了笑,“三月,你怎么了,醉了?”
容三月知道自己绝不是醉的状态。
倒跟被人打了麻醉药似的,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她咬住舌尖,用疼痛唤醒理智,“盛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盛景嘲笑,“我先带你走,待会儿就让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容三月手脚发软,快要站不稳了,挣扎的力度也渐渐小下去。
“你放开我……”容三月的声音低如蚊呐,红唇却被她自己用力咬着,都出血了。
足以见得她的决心有多强。
酒精放大了盛景的不甘和欲望,双手也跟着往容三月的身上游走。
容三月唇上血都滴下来了,她却似乎感觉不到痛一般,狠狠折磨自己。
除了牙齿,她别处已经完全用不上力气。
盛景感觉到血滴到自己身上,一看容三月的模样,血腥刺激了他,直接低头朝她的唇吻下去!
容三月冷汗直冒,绝望地闭眼。
忽而身上一轻!
拳拳到肉的风声穿过耳膜,容三月下意识看过去,但身体堪堪走到极限,她几乎立刻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