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属狗,自己也不能当个乖乖的小猫咪,于是,在他沉溺其中时,狠狠地在他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陈知行吃痛后退,一张完美的脸扭成了八卦,嘴唇上清晰可见血迹。
“你属狗的!”
“你才是属狗的,还是没见过女人的单身狗!一会儿我就去打狂犬疫苗!”
江若云推开陈知行,径自离开,只扔下一句话:“我帮你开了枪,我欠你的人情,两清。”
陈知行看着江若云的背影,扯了扯嘴角,轻笑之中,牵扯嘴唇上的伤口,疼得皱了皱眉。
“下嘴真狠……”
这是,何明磊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开口便不客气地喊道:“陈知行,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别人做个阑尾手术一个星期下不来床,你呢,你脑袋开瓢了,你在这儿玩呢?”
何明磊也不管陈知行是什么身份,更不管周围保镖们惊恐的眼神,直接叫了担架把陈知行抬了起来。
“你嘴怎么了?”
何明磊的提问,让陈知行又回味起了刚才的那个吻,虽然很疼,可是,却让人难以忘记。
“你耳朵怎么还红了,发烧了,出血热?”
陈知行无语地看了一眼何明磊:“何大夫,你盼我点好,成吗?我头晕,三天之内,让我休息休息。”
“嚯,您还知道该休息啊,我还以为我这边收治了一个金刚葫芦娃呢……”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病房去了。
医院外,一辆黑色现代汽车内。
高老爷子神色阴冷地盯着离开的江若云,再次点燃了一支雪茄。
“老爷子,这女人,还要不要做掉?”
“如果今天她不肯开枪,或者,开了枪之后把我们的事情宣扬出去,那么,她必死无疑。”
一旁的助理点了点头,说道:“是,这女人的命还挺好的,从阎王爷手里逃出来了。”
“不是她命好,是我那干儿子对她太上心了,让她开了枪,我就没理由动她了……”
高老爷子自嘲地笑了笑:“我那闺女没心眼,怪不得知行看不上,原来,他喜欢这样的……他跟了我三年,我还没见过他为了女人花这么多心思的。”
……
病房内。
陈知行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梦里,一些零碎的片段冲击着他的记忆。
有人喊他的另一个名字,有人喊他哥哥,有人喊他叔叔,还有一个苍老而慈爱的声音,一声一声地呼唤着他的乳名——虎宝。
“虎宝,回家了,虎宝!”
陈知行猛地睁开眼,只看到了清冷的四面白墙。
他是陈知行,无父无母的孤儿,因为一次机缘巧合,救了落水的高琳琳而成为高琳琳的保镖,从此在振威集团平步青云,三年便坐上了三当家的位置。
他是陈知行,一个黑道的传奇人物,一个很有可能打败高振威亲侄子高文礼而继承高家的黑马。
一个注定洗不白的人物,一个卖国贼。
“醒了?”何明磊进来例行检查,说道:“你还是通知一下高家,找个人来照顾你吧,若云回村了。”
“你认识她?”
“嗯,她住在我家。”
“你说……她住你家?”
陈知行素来平静的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
何明磊正要解释,郑翠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语气焦急地说道:“明磊,可算是找到你了,小云呢?家里太忙了,我一个人又要上课又要看店,没有她真是不行。”
“妈,小云没回去吗?她昨天傍晚就走了……”
“什么?没回家啊,我在家里等到半夜,还寻思是她今天才回来呢。”
何明磊脸色一变,紧张道:“不会是半路遇到什么事儿了吧?我这就去找她。”
何明磊转身刚想嘱咐几句,却发现床上的病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楼下,一辆黑车发动起来。
“行哥,您这术后未愈,不能开车啊!我来,我来还不行吗?”
黑车直接窜出了医院院门。
……
大下洼镇最东边的纺织厂废弃厂房内,江若云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觉得后脑一阵剧痛。
她好好的走着路,竟然被人从后面一棍子打晕了。
她连忙检查了一下身上,发现没有被人占便宜的痕迹,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五十一次,不贵了,我闺女年轻,还干净,那能跟那些野鸡比吗?良家妇女,不一样!”
“四十一次,要不然,我可走了!”
“哎呀,行吧,四十就四十,不过,你可快着点,后面还有客人呢。”
江若云只觉得脑瓜子嗡地一声——她那断手断脚的老爹还没死心呢,竟然又把她给打晕了,打算再用她捞上一笔。
这是什么爹啊,卖一次还不够,这是要把她当摇钱树了!
这时,一个色眯眯的男人已经走了过来,一边解开裤腰带,一边说道:“哟,别说,长得是不错,看着嫩得能掐出水来!”
“我给你一百。”
江若云别的没有,钱还是有的——小卖店前几天生意火爆,郑翠霞非要给她发工资,偷偷在她的兜里揣了五百块新票,幸亏她没推辞。
这些都是87年刚发行的新版百元,稀罕着呢,任凭谁看到,都会两眼发光。
“丫头,啥意思啊,我占你便宜,你还要给我钱?”
“我雇你,勉为其难地调戏一下那个瘸腿老头,扒了裤子,想干啥干啥,你懂的。”
“啥?你恶心死我算了,我对男人,没兴趣。”
“现在有兴趣了吗?”
江若云拿出第二张百元大钞,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钱你不赚,总有人要赚的,好几个月工资呢,也不用真的干啥,点到为止就成。”
“我……我可是有原则的人!我不碰男人!”
“现在呢,原则还要不?”
第三张百元大钞出现,男人彻底不淡定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你要是不干,我可就换人了…”
“不就是收拾他一顿么,行,这活我干了!”
男人系好了裤腰带,转身出去,不一会儿,便把江志财给拎到了纺织机后面,当着江若云的面,按在了地上。
江若云故作惊恐地喊道:“哎呀,爹,我真没想到,他喜欢男的啊,这没办法了,这钱你得亲自挣了!”
“你个死丫头,别见死不救啊!”
江若云懒得和他纠缠,直接向外走去,身后传来江志财的哭骂声。
一个小时后,江若云给男人发了工资,男人把江志财拎出来,扔到了他的脚下。
“死丫头,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不孝顺我,还花钱坑我……”
“我自己赚来的钱,我想怎么花,还需要跟你打报告吗?实不相瞒,这钱来得很容易,我金主喜欢我,手指头里漏出来点,都够我花好几年了。”
“金主?好哇,怪不得你手里这么多钱,原来是被人给包了,是谁?我得找他去,我是你亲爹,谁包了你,谁就得给我养老送终!”
江若云扯了扯嘴角——养老没可能,但是,送终还是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