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裹着枯叶,吹进宠物房。
段羽墨只觉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心中有什么东西被放下了,只剩一个空洞,怎么都补不上,只能任由寒风穿过。
他擦干眼泪,转身去卧室收拾东西。
可每一件衣服,每一件首饰,都承载着他们的回忆。
这块腕表是三周年的高定,这双跑鞋是苏萏宁为了博他一笑排了一夜队的限量……
段羽墨的指尖越来越白,收拾东西的动作也是越来越慢。
大大小小的节日,纪念日,他们都会去旅游。
从北极的冰川到南美的热带雨林,从纽约的高楼大厦到非洲的草原……
他还能去哪里?哪里都有他们的回忆。
段羽墨浑身颤抖,腿一软,捂着胸口跌坐在沙发上。
说好的相爱到老,周游全世界,苏萏宁还是食言了。
直到夜幕降临,门口才传来“咔哒”一声。
段羽墨走出卧室,便见温子期上下打量着屋子,随即冷嘲:
“段羽墨,你还是老老实实和苏萏宁离婚吧。”
“等我们新家装修好,她根本不会再来这里。”
字字诛心。
眼底情绪汹涌,化成丝丝血色蔓上眼眶。
“温子期,就算萏宁真去了你那,又能改变什么?”
“京圈的人都知道,我才是她唯一的丈夫。”
话说出口,连段羽墨自己都怔愣半瞬。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人呢?
见他这副模样,温子期诧异一瞬,随即冷嗤:
“那是萏宁为了保护我,特意做给外人看的,也就只有你傻傻相信。”
“你和你那条狗,都是一样的践命,你早该下去陪它了。”
眼尾的血色越发浓重,烧成一片火光。
段羽墨双目赤红,瞪着温子期,攥着的拳头松开又握紧。
他知道温子期这番话是故意刺激他的,现在他还头疼感冒,稍有个三长两短,一定会把锅扣在自己头上。
掌心的刺痛将理智拉回。
段羽墨转身要走,只听身后一阵温子期的惊呼。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将段羽墨拽后。
苏萏宁剑眉皱起,手上力度大得惊人:“你对子期干了什么?”
手腕上渐渐泛起红痕,却抵不过他心痛的万分之一。
温子期带着哭腔道:“萏宁,真的是我自己摔倒的。”
他嘴上这么说,可小心翼翼看着段羽墨,又往苏萏宁身后躲的模样,没有半分说服力。
苏萏宁面上越来越冷,一双星眸好似利剑:“段羽墨,你的解释呢?”
“我没有……”
话没说完,温子期惊叫起来:“血!”
猩红的鲜血顺着温子期的手腕滑下,滴落在地上。
温子期彻底慌了神,脸色煞白望向苏萏宁。
他只是想嫁祸段羽墨,却没想到真的会磕到手!他可是钢琴家!
“啪”的一声,段羽墨脸上霎时多了个鲜红的五指印。
怒火彻底烧断了苏萏宁的理智。
“要是子期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丢下这句话,苏萏宁拉着温子期离开。
段羽墨怔怔看着两人的背影,脸上火辣辣地疼。
苏萏宁去扶温子期的时候,转身离去的时候,他还有时间解释。
可那个巴掌,把他所有解释的欲望全都扇没了。
他忽然觉得很累。
哪怕苏萏宁的注意力从温子期身上挪开半分,就会发现卧室里他整理好的行李。
可她没有。
苏萏宁扶着温子期上车,看到孱弱单薄的段羽墨,心脏猛然一揪。
这是她们第一次吵架,那个巴掌是不是太过分了?
刚要开口说点什么,温子期痛苦的呻吟再次传来。
她收回视线,一脚将油门踩死,疾驰而去。
一辆面包车擦肩而过,停在段羽墨别墅门口。
工作人员下车,礼貌扬起笑容:“段先生您好,蔚蓝跨省搬家为您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