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筱哑口无言。
“话说回来,你怎么坐去往弗兰克斯顿的火车?你还要去别的地方吗?”
她一个人沉浸式坐火车的计划泡汤了。
“没有,我走错了。”她闷闷道。
俞西亭看着她埋在围巾里面的脸蛋,乌黑的发顶如瀑,他想起昨晚她那微湿的发丝扫过他脖颈和下巴的感觉,痒痒的,有一股雨后清香的味道。
他垂下眼睫,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走吧,我们回家。”
周六的火车人很多,俞西亭牵着她的手以防走散,找到一个容易扶稳的车门角落,颜筱靠着车门,俞西亭站在她旁边,隔绝了其他人。
“你要不要摘掉围巾?看你有点热。”
颜筱将脸撇到另一边,摇了摇头。
她想到中午吃的软壳蟹,她现在的脸颊一定像蒸熟的蟹。
他们旁边的两人正好在下一站下车了,颜筱首先看到,她就站在旁边,顺势就坐在位子上。
他跟着坐到了她身边。
他看着她侧过脸,露出耳朵里的白色耳机,她一直都喜欢这么安静。
刚刚牵她手的时候,发现她的手并不暖和。
俞西亭又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有点沁凉。
但她的脸却看上去很暖和。
此刻,那热度好似又在她脸上升温了几度。
俞西亭笑了笑,想着书上说得真不错,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
20. 停在这里不动
后来的那些日子,是西亭人生中最困惑且最摸不着头脑的一段时间。
长到十八岁,他的人生已不足以用“顺遂”来形容,却头一次在一个女生身上受挫。
在学校,她比从前更加不搭理他了。
两人若是碰见,也无非是擦肩而过,她像是跟他一点都不熟似的,格外冷淡。
还有她当初定下的那个“规矩”,倒是执行得非常彻底,错开和他上下学的时间,避免两人同行。
俞西亭开始产生自我怀疑,他分明觉得她也是喜欢自己的,他却在外面屡屡碰她的壁。
难不成自己会错了意?
那天她的脸红确实仅仅是因为车厢里很热?
若说冷淡得里外如一,那便倒也罢。
只是那道家门就像是个结界,她只要在家里,便再没有冷淡空洞的神情了,而是让他感觉到些许柔情。
尽管她依旧不怎么说话,但西亭很能感觉到。
每个周六都是米娜的休息日,颜筱基本上会在外面解决午饭问题,或者在家做些简餐。
她会做的饭菜很西式,像煎炒炖煮的这些做法,她很难下手。
今早她做了手抓煎饼,却也是三明治的做法,外面裹了一层煎包菜蛋液,里面夹着芝士,肉松,午餐肉,刷了烧烤酱。
她做了两份,显然是给俞西亭留了一份。
楼上传来脚步声,颜筱的耳朵陡然动了动,俞西亭要是看到了,定会笑她像兔子耳朵。
“早。”她站着不动,装作淡定在摆盘。
她将两份早餐放在流理台上。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他问。
“上周你做了早餐给我,这次应该轮到我做了。”
俞西亭的厨艺很好,做了顿标准的中式早餐。颜筱很意外他会做饭,味道更是惊艳。
俞西亭闻言,抬眸看向她,便说一句:“我们之间不必分得那么清。”
颜筱眨了眨眼,道:“没分得很清啊。”
她的眼睛扑闪着,一下一下,睫毛扫过下眼睑,葡萄tຊ大的墨瞳无比透亮莹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