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黑了,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
叶夕颜也没在厨房多待,和章嬷嬷聊了几句就回了景仁宫,虽然知道安王可能不会回来了,但不得不说,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并且时候也不早了,回景仁宫还能沐浴歇息,在安王寝殿待着有点好处就是日日都有水沐浴,特别是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
厨房离景仁宫还有些距离,她和绿萝准备散步回去,入了夜天有些黑,好在有宫灯照亮,她和绿萝又没有准备灯笼,只能慢慢走着。
却看到远处一个身影,慌慌张张的从东三所的方向回来了,转身又进了宫人房。
绿萝有些怕黑,离叶夕颜非常近,还挽着她的手,看见有人走过去,轻轻拉了拉叶夕颜的衣角:“夕颜姐姐,那是……月见姐姐吧!”
叶夕颜趁着人还未走远,仔细看了看,单看个头,身段是像极了月见。
“月见怎么从后院回来啊?”绿萝自言自语的好奇,让叶夕颜也觉得奇怪,对啊!月见为什么从后院来?她是去见谁?
但她又不敢确定,那身影是月见,只能笑着回绿萝:“那么黑能看见什么!说不定是别人呢!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叶夕颜回景仁宫在隔间里沐了浴,绿萝服侍她换上了身衣裳,她在外面随便裹了一件外面穿的衣裳,便站在屏风后面叫外间等着的小太监去收拾洗澡间里的水。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叶夕颜已经了解如何应对这些小太监了,他们都是人话少,做事比较麻溜的。
她自己则是进了床榻,把床布帘放了下来。小太监的动作很快,外面收拾好后,便退了出去了。
叶夕颜褪了外头的衣裳,着了件很薄的里衣,她的里衣都是福安送来的,和普通的里衣不同。
都是些花里胡哨布料又透又露的,小肚兜在里面若隐若现,显得格外撩人。
她知道这是福安“特意”送的,为的就是…………能在安王面前显示出她的身段。
叶夕颜虽瘦,但是属于那种穿衣裳显瘦,脱了衣裳还是有点肉的人,特别是胸前那滚圆,来了安王府后,她吃胖了些。
不比当初在林府了,那时候林府的伙食也没这么好,更别提还有补汤啥的了。
瞅着身边和周遭的一切,小叶夕颜总有在做梦的感觉。
她一个小宫人,能住上这么好的房间,而且还在安王寝宫里,谁说出去也不信啊!她上辈子到死也没住过这么好的房间。
但是这种感觉不会持续太久,因为叶夕颜非常清楚当她踏出这间房门后,她还是那个谨言慎行的小宫人。
她想的太多,见外面夜已深了,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哈欠。
上了床窝进被子里,她不自觉的蹭了蹭。真是舒服啊,这些上等布料的东西用起来就是不一样的,比起又硬又糙的宫人房,她确实更喜欢这里。
屋里的灯光不亮也不暗,只有里间高几上还燃着一盏灯,晕黄色的,从薄纱帘帐里面看去,可以很清楚看见床外的情形,又不会晃眼。
叶夕颜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就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
芙蓉院
安王在芙蓉院用了晚膳,似乎是对今日膳食的不满,从制膳司来的菜品也不是说有多差。
但是看着一桌子的燕窝鸭子热锅、油煸白菜、肥鸡豆腐片汤、奶酥油野鸭子、水晶丸子、攒丝烀猪肘子、火熏猪肚。
安王头都有些疼,他晚膳不喜大荤,这一桌子都是大荤,而且又不是章嬷嬷所做,棠夫人还在不断给他夹菜,倒酒。
他闷不做声的喝了几口冷酒,福安笑着在他耳边说:“殿下,好歹吃一些菜食,老喝冷酒可是不好的。”
安王不耐烦的挥挥手,以表示自己知道了,一旁的棠夫人还未察觉有什么不妥,她的眼中含俏含娇,红唇勾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她的衣服紧紧贴着身体,显着身段,酥胸半露,夹菜时将衣袖挽起,露出雪白的皓腕。
福安都不得不佩服这位才入府的棠夫人,这手段身段真是了得。
棠夫人自己也知晓,她就是被父亲按照妾室培养的,她学习的无一样不是为了讨好男人,在靖州,这个男人就是至高无上的。
她今晚是用尽了手段,就是为让这个男人留下来。
见安王用膳用的差不多了,便娇滴滴的开口:“殿下,时候也不早了,不如…………”
安王放下手中酒杯,语气慢悠悠地,直接戳破问道:“你是觉得,本王行程都要被你安排吗?”
棠夫人急忙跪在安王脚边,声音颤抖的回话:“殿下赎罪………妾身没有…………”
福安心中无语,虽说殿下是来芙蓉院里了,但是你一个侍妾也不能越举呀!虽说殿下脾气阴晴不定,但也要看脸色行事吧!
安王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望着脚边娇艳欲滴的美人,语气不太正经的说道:“你若想留本王下来,不得拿出诚意吗?”
说完上下打量着她,拿手轻轻剥开她挂在肩头的薄纱,那动作似有意又似无意。
那棠夫人见院里满是下人,确实羞愧,颤着睫毛,将腰带拿手解下,瞬间,衣服随声落地。
她拿手轻遮胸前,又继而放开手,轻轻搭在他的腿上,眼含泪光的望着他:“殿下~~”
他一听,一挑眉,站了起来,冷呵一声:“本王一点性趣都没有。”
说完便大步跨出了院,福安都愣住了,将地上散落的衣裙给棠夫人披上。
又轻声安慰着:“夫人,地上凉快起来罢!殿下还有事呢!老奴也先走了!”
留下棠夫人衣衫不整的留在原地,将指甲都快掐进了肉里,咬着下唇映出血渍,泪水顺着脸颊滴落。
“这般羞辱我………”
此时宫女红儿和绿儿赶忙扶起她,轻声安慰着她。
“夫人,殿下脾气阴晴不定!您莫要难过!”
“是的!夫人!不要委屈自己!快起来吧!”
她没想到自己会遭受如此大辱,若是他不喜自己又为何要过来?他既然过来!为何不留宿?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