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嫣然昏睡不醒,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萧若锦受伤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
宋嫣然用血做药引给萧若锦解毒后,萧若锦当晚就醒了过来,第二天精神见好,甚至可以下床活动,连太医都十分惊讶。
在这期间一直是宋雨柔陪在他身边,给他端茶倒水,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可宋嫣然呢?
她甚至都没过来看他一眼!对他的死活毫不关心!
要不是太医不让他出房间,他早就过来找宋嫣然算账了!
他好不容易躺到第三天,太医刚点头说可以出门,他马上就冲了过来。
宋嫣然竟还躺在床上装死!
“王爷,这次您能安然无恙,姐姐真是功不可没呢!”宋雨柔扶着萧若锦,软声道,“姐姐只是累了,王爷千万别生姐姐的气。”
“她累了?”萧若锦冷笑着说,“这几天是你彻夜不眠的陪在本王身边,她做什么了?她不就是给本王缝合伤口、开药方为本王解毒吗?连草药都是太医亲自去找的!”
“可能姐姐是太担心王爷,思虑过重,所以……”
不等宋雨柔说完,萧若锦就打断了她,“你就不要再帮她说话了!想想她之前是怎么对你的!”
宋雨柔低下头,在萧若锦看不见的地方,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见宋嫣然还不醒,萧若锦直接掀开被子,一把抓住宋嫣然的手腕,把她从床上拽了起来。
宋嫣然人还没醒,只是虚弱地闷哼一声,“疼……”
萧若锦黑着脸说:“疼?本王的手还没用力呢!你果然是装的!”
捏着宋嫣然手腕的那只手报复式地用力,宋嫣然的脸上多了几分痛苦之色。
萧若锦的手心有些湿润的感觉,他定睛一看,发现宋嫣然的手腕缠着纱布,纱布已经被鲜血浸润。
萧若锦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
宋雨柔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那天宋嫣然问她愿不愿意用血给萧若锦做药引,她还以为宋嫣然是故意整她,没想到等她再回来,就看到宋嫣然倒在萧若锦的身边,手里拿着的碗还有鲜血的痕迹。
她当时被吓得瘫倒在地。
好在宋嫣然在晕倒之前已经把伤口包扎好,宋雨柔没去找太医,直接喊来丫头把宋嫣然送回房间,只说宋嫣然是见王爷伤重,情绪不稳晕了过去。
宋雨柔还把沾了血的碗都收起来,除她以外,没人知道宋嫣然是用血做药引把萧若锦救了回来。
她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尤其是萧若锦!
可她竟然没想到萧若锦还是发现了宋嫣然手腕上的伤,宋雨柔有些不甘。
“萧若锦,你怎么又来找我的麻烦?”宋嫣然哑着嗓子虚弱又不耐烦地说。
“你手腕的伤是怎么来的?”萧若锦沉声问。
宋嫣然轻笑一声,眯着眼睛说:“还不是为了救王爷的命。”
“为了救本王?”萧若锦摇头,“简直胡说八道!恐怕是你医术不精,在给本王缝合伤口的时候伤了自己!”
宋嫣然把头扭向一边,懒得搭理萧若锦。
萧若锦见她这样心里来气,“宋嫣然,这次本王没死,你一定很失望吧?”
宋嫣然翻了个白眼,嘲讽地说:“王爷说对了。我都已经准备好做个寡妇逍遥自在了,可我就是这么想不开,把你救了回来!”
“王爷,这次全都是姐姐的功劳,您不要再数落姐姐了。”宋雨柔的手不经意地撩起额间的头发,“那天雨柔亲自跪请姐姐出手相救,姐姐为了王爷的伤真的是尽心尽力……”
“跪请?”萧若锦看到宋雨柔额间的青紫,语气顿时冷厉了起来,“宋嫣然,本王还以为你是主动为本王医治,没想到你竟这么不情愿,甚至还为难雨柔!”
“萧若锦,你简直不可理喻!”
宋嫣然的身体本就虚弱,昏睡了三天也还没好转。
那天她为了救萧若锦丢了半条命,在她晕倒之际,竟然听见萧若锦喊了一声“雨柔”,她简直气得不行!现在萧若锦又来找她的不痛快,她胸口一闷,直接呕出一口黑血。
萧若锦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到底是谁不可理喻?如果不是你故意送来一封信引着本王出去,本王怎么可能遇刺?宋嫣然,你先派人刺杀本王,又假惺惺地为本王医治,简直虚伪至极!你真以为这样就能拿捏本王吗?”
“你说什么?你说是我派人刺杀你?”宋嫣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不然呢?”
宋嫣然冷声质问:“王爷这么说,可有证据?”
“这封信就是证据!”
萧若锦从怀里拿了一封沾了血的信,宋雨柔站在旁边,脸上满是震惊之色,身体也跟着晃了晃。
那天她在萧若锦身上找了一番,什么都没找到,她还以为这封信已经被萧若锦弄丢了,没想到……
“这是什么东西?”宋嫣然问。
萧若锦把那封信丢在床上,让她自己看。
宋嫣然忍着手腕的疼痛,把信拿起来看了一眼。
上面写着:嫣然,许久不见,甚是想念,还望出府一叙。
信上只写了见面地点,没有落款,不知是何人所写。
宋嫣然反问:“这能证明什么?”
“本王就是看了这封信,想知道到底是哪个奸夫约你私会,这才被人刺杀!可见,刺杀本王之人要么就是你的奸夫,要么就是你设的一场局!”
宋嫣然听萧若锦这么说,心里只觉得可笑。
“王爷仅凭一封莫名其妙的信,就想污蔑我?王爷连这封信是谁写的都没查到,就想把这口黑锅扣在我头上吗?荒谬至极!”
宋嫣然用力一甩,直接把信甩在萧若锦的脸上。
信纸扫过萧若锦的脸颊,在他的眼角下方划了一道口子。
萧若锦怒不可遏。
手腕传来钻心的疼,伤口血流不止,宋嫣然终于撑不住,又晕了过去。
那封信落在宋雨柔的脚边,宋雨柔趁萧若锦不注意,迅速将其捡起,团成一团,收进了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