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费心了,不需要。”张禾打断梁烟凌没说完的话,冷冰冰地拒绝。
虽然早知道张禾会拒绝,但是梁烟凌心尖还是颤颤地疼痛起来。
“张禾,我知道你不会让我见云寻,也不会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但我恳求你。”
在商界叱咤风云、说一不二数十年的梁烟凌在此刻变成为爱乞怜的哈巴狗。
“你不接受我给云寻准备的生日礼物没关系,但请你转交阿婆和阿公给他的礼物,云寻他生前和阿公阿婆就是一家人了,他今天看到她们的礼物会开心的。”
强忍着撕裂一般的心痛,梁烟凌的声音尽量很平静。
张禾在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会儿,最终答应下来。
她把长命锁和中山装装起来,等待着张禾来接。
“叮咚!”门铃被按响。
梁烟凌显然没想到张禾会来得这么快。
可打开门,站在门前、黑衣肃穆的不是张禾,而是秦泽。
秦泽抿了抿唇,面无表情:“给我吧,今天我会送到云寻墓前。”
“你们把云寻葬在哪里了?”
把装着长命锁和中山装的礼盒递出去的瞬间,她抓住了秦泽的手臂。
不死心啊,她想要见到贺云寻,去他的墓碑前忏悔。
“梁烟凌,你知道这个有用吗?”秦泽往后退开一步。
他眼中全是讽刺:“你以为我和张禾没看到你和程希文的新闻?今天你还想用送生日礼物这种借口得到云寻的墓落在哪儿,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秦泽根本不想理会梁烟凌,她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我爱他,他也还爱我,你们不能替云寻做决定。”
梁烟凌声音颤抖,眼中全是浓烈的哀伤。
秦泽脚步一顿。
她回身,声音冷冽。
“梁烟凌,你说这些话都已经太迟了,云寻回不来了,他也听不见。”
秦泽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我说过,他对你的惩罚,就是让你一生活在懊悔之中,痛苦地孤独终老。”
梁烟凌神色颓败,怔怔站在原地,直到秦泽走了很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贺云寻走后,张禾、秦泽、影迷和媒体都在谴责她、唾骂她。
她们对她说不原谅,她们不原谅,贺云寻也不会原谅。
她刚刚对秦泽说贺云寻爱她,她也爱贺云寻,那么笃定,那么坚定。
可是如果没有亲身经历的旁观者都说不原谅,那贺云寻还会原谅吗?
梁烟凌心痛如绞。
难怪贺云寻最近不肯入梦了。
她动了动麻木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回客厅。
客厅里堆满了她给贺云寻准备的30岁生日礼物。
最显眼的,就是那一枚英国威尔士男戒。
它本身就已经足够耀眼,可梁烟凌还在它的尾端坠上了一颗塔菲宝石。
紫红色的宝石在泠泠灯光下折射出华贵的光芒。
梁烟凌眼前浮现出贺云寻收到这枚戒指时的样子。
他肯定会喜欢。
他会眉眼弯弯地叫她:“烟凌!”
梁烟凌也忍不住笑了。
紧接着,她又拆了一个薄薄的信封。
是一张去圣托里尼的直飞机票。
“下次我们一定要一起来爱琴海好不好?我站在这里,总觉得是两个人才对。”
贺云寻略显低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是曾经独自到圣托里尼、欣赏爱琴海落日的贺云寻。
这一次她不会让他孤单一人,她会陪着他走遍世界上所有想去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