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为了能抵挡血液中的疯狂，我把自己沉浸在结冰的池塘中一夜。
冰冷的池水刺激着我的皮肤。
让我在疯狂的边缘，留有最后一丝理智。
第二日，我病了。
烧了三天三夜才退了烧。
莲妃将宫人罚了遍。
只是无人知道，这病是我自己折腾的。
一连三个月，均是如此。
御医成了我宫中的常客。
但我嗜血的病症又不能与任何人诉说。
后来，我向慕堇华请求，去往边塞历练。
慕堇华本不愿意。
但耐不住我在他殿外长跪不起。
最后他终究答应我，把我送去西北大军。
莲妃哭了一夜，很不理解。
但我却一个字也不能说。
只是沉默着收拾行装，出发去了西北。
不管如何，我要先找到方法克制嗜血的疯狂。
能够像个人一样地活下去才行。
我不能成为杀人的疯子。
那样我只会灭亡的更快。
6
到了西北，环境苦是苦了点。
但是，环境却特别适合我。
一上战场，面对敌人。
我终于放开天性，畅快淋漓地大杀四方。
每次杀得爽快了，身后都是成堆的尸体。
而当我浴血归来，不论是眼睛里还是心理，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和畅快。
毕竟杀敌卫国，那是天经地义。
久而久之，我在军中威望越来越高。
人称“杀神”。
十五岁那年。
在与金国大战时，我使了计谋，坑杀了金国三万大军。
那一天，正是月圆之夜。
我杀红了眼，越杀越兴奋。
看着尸身遍野，我的属下看着疯狂的我，眼中露出了恐惧。
而我沉浸在嗜血疯狂中，不可自拔。
大将军似乎看出我的异常。
但碍于我皇子的身份，只委婉地提醒。
我一开始并未当回事。
直到有一次，不是月圆之夜。
我却收不住体内嗜血的渴望，差点错手伤了自己人。
越往后。
但凡血腥味越重的地方。
我的克制力越差。
我的理智难以抵抗体内的疯狂。
此刻，我才意识到。
我可能快压制不住体内的恶魔了。
最后，只能回京休养。
7
回京后。
慕堇华和莲妃很是高兴，为我接风洗尘。
莲妃甚至还想为我赐婚。
可是，我如今是个怪物。
一个不小心就会伤人性命，何必害人家姑娘？
所以，我拒绝了。
慕堇华的嫡长子对我很是忌惮。
但是，他又要体现自己兄友弟恭的仁爱。
所以推荐我去管城防。
慕堇华也同意了。
我心下嗤笑。
慕堇华的儿子和他一个德性。
都爱自作聪明。
时间久了。
我就发现偶尔出入城防的商队里有些关于辽国的机密。
我与慕堇华有仇。
但辽国是我的家。
我并不想毁了。
所以，只要不是致命的情报，我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给慕堇华添添乱，也挺好。
毕竟我的余生只剩几年。
若我想复仇，只能尽早布置。
为了迷惑外界视线，我常常派人把歌舞坊叫来府中献舞。
8
有刺客，对我而言如同家常便饭。
只是这一次让我意外的是，有个跳舞的舞姬居然挺身，为我挡了一剑。
那舞姬有一双灵动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