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静地说:“顾先生一开始喜欢的就是阮冬南,因为阮冬南出了车祸,他才和我商业联姻,我们两个之间没有感情。”
记者哗然!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帕加尼上。
宋时廷有些怒其不争::“你怎么那么傻,阮冬南就是小三,你还帮顾时明圆谎。”
我苦涩一笑:“我都快死了,不希望喜欢的人不开心,更不希望他陷进舆论风波。”
望着这样的我,宋时廷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
几天后。
我才处理好母亲万禾的葬礼。
昭远坟场,摩星岭,大雨滂沱
送走最后一个亲属,我一个人站在母亲的墓碑前。
旁边老管家说:“二小姐,夫人去世,怎么顾先生也不来。他可是女婿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抿抿唇,对老管家说:“仁叔,这些年多亏你照顾我妈和我。”
说着,我拿出一张卡递给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这是我给你的一点养老钱,往后你回家和家人好好生活吧。”
“二小姐,你还在,我怎么能走?”老管家拒绝。
“仁叔,我妈不在了,我也不想留在香港,您不必守着我了。”
我把卡塞进老管家手里,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老管家苍老哽咽的声音:“二小姐,你要保重啊。”
我没办法回答。6
因为我忽然感觉胸口闷得厉害,有些喘不上来气。
而给这张卡,是我想着自己走了。
以后老宅、公司都会交到顾时明和阮冬南手里。
现在把老管家安顿好,我更安心。
做完一切,我撑着伞,坐在了家里的劳斯莱斯浮影上。
这几天,我都没有见过顾时明,想必是和阮冬南在一起。
拿出手机,犹豫再三后,我还是给备注“老公”的号码拨去电话。
顾时明接得很快,趁他还没说话,我抢先道。
“最近在做什么?哥哥,我好想你。”
顾时明嘲讽:“周佳楠,你贱不贱?”
我一怔,攥紧了手机。
“大概吧,我如果不是贱的话,怎么会爱你这么久?”
我又看向窗外的景色,忽然说:“哥哥,如果我死了,你会哭吗?”
顾时明那边一顿:“开什么玩笑?你根本不值得我哭。”
听着他漠然的声音,我说不出话。
我想起许多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顾时明对我那么好,说过会像王子保护公主一样保护我、爱重我。
这样的下雨天,他曾说过说过给我撑一辈子伞。
结果这几年我的风风雨雨都是他给的。
可是即便这样,我也甘之如饴
这时,手机那边传来阮冬南的声音。
“姜南,你不要骚扰阿淮了。你这样做第三者,不太合适吧。”
我苦笑。
我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就是第三者了?
那边电话挂断。
车窗外风雨大作,我看着黑掉的屏幕感到无比悲凉。
我蹙眉,脸色骤然失去血色。
除了那股缺氧般的窒息感,我还感到火烧般的灼热感。
手也渐渐握不紧手机。
这时,前排的司机问:“二小姐,回香岛道45号吗?”
香岛道45号,是我和顾时明的家。
我摇头,勉强回答:“不了,回老宅吧。”
老宅才是我的家。
我回到老宅。
这里很冷清。
我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家里,先打开随身携带的便签。
“滴答!”
一滴鲜血落在便签上,慢慢晕染开来。
看着这滴血,我毅然决然拿起手机,找到了中国人体器官捐献官网。
在志愿书的空白处,我毫不犹豫签上了我的名字:“周佳楠。”
紧接着,我拿起笔,在早就写好的人生遗愿清单的便签上,写:
【第6个遗愿,在中国人体器官捐献志愿书上签字。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