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透明,泛着浅浅的蓝光。搪
夏至还处在初阶,平时的集体任务最多也就是跟在一群人后头,追追在市区里逃窜的异人们,都是些收拾残局的小场面。
这种架势倒也是第一次见。
穿了夜行衣的异人,隐匿在沉沉的夜色里。
一时看不尽,粗粗估算,不少于百人。
水池里的水波一层层迭起,池里的锦鲤争相跃出水面,树上鸟雀惊恐盘旋。
二苏旧局的香气。
顺着水阁敞开的窗户,漫漫四溢,掩盖着这座老宅子即将迸发的杀气。搪
这应该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围攻。
异族的算计,九大家族的将计就计,都将在这徐家老宅终结。
“令狐芊芊,你还是操心一下自己有没有生路吧!”
一直没有出现的徐家大少奶奶,从人群后头走了出来。
云锦罩衫的衣摆擦过回廊的栏杆,耳上的翡翠耳坠随着步子轻轻微颤。
夏至想起二苏旧局里的那味琥珀。
普通人用安魂定魄。搪
对异人用,那就是加大反噬效果的猛药。
厢房里的令狐芊芊最早觉察了出了异样,吐了一口淤血之后,抬手抹掉了嘴角血痕。
“好狠啊!我还怀着你徐家的骨肉,你对自己未出世的孙子,也下得去手?!”
“我徐家怎么可能有异族血脉的孙子。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
水一样柔和的脸,说着最冷酷的话。
当家主母的气势,轻易了断别人的人生!
凭什么?!搪
夏至骤冷的目光扫过了徐家大少奶奶的脸,还真是和那时的族长一样讨厌。
这些所谓的世家大族的嘴脸,果真都真是一模一样冷漠专横,烂到骨子的自私寡情。
所有无关的人都退了出去。
九大家族的子弟在这徐家老宅子里,名正言顺地清除异族。
能量墙被冷硬的利剑击碎。
一道道寒光,撕开这漆黑的夜。
原本设下陷阱围捕的猎人,在一瞬间变成掉落陷阱的猎物。搪
来不及逃跑,所有的一切就这么开始了。
狰狞,伤痕,混乱,鲜血,
哀嚎,截击,求饶,屠戮……
夏至闭上了眼,暂时屏蔽了听觉。
在谷家这么多年,这样的场景不是第一次,也肯定不是最后一次。虽不惧怕,但实在令人不适。
让神思,飘远。
远到不知处,浮在这一片白茫茫之中。搪
“夏至,妈妈撑不下去了,妈妈照顾不了你了……”
“小夏至,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长大,外婆……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看着你……”
回忆,在脑海中铺开。最牵挂的人,最深的执念撕扯最痛的伤。
夏至觉得冷,蹲在了地上,伸手紧紧抱住自己。
“我的小夏至,长大了,一定会有她的如意郎君,踏着七彩祥云来娶她,在那个人到来之前,妈妈会一直陪着你。”
“小夏至,快点长大,趁着外婆手脚还灵便,还能给你绣嫁衣上的牡丹花。”
冷漠的谷家。搪
残酷的训练……
母亲和外婆眼里的不舍。
夏至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握住外婆和母亲伸过来的手。
“夏至……”
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夏至睁开了眼。
谷念安扶起了她,触手的寒凉,隔着薄薄的真丝衣料,透了过来。搪
消瘦的身体,单薄得如同一片随时会被暴风吹落的树叶。
这样的场面,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确实太过凶残。
“去水池那边等着,族长已经打过招呼了,一会儿让他们把异人都赶到那边去。”
夏至不解。
谷念安低了头,凑到她耳边耳语:“没见到今天来的都是些小辈。这样的局,都是是各家让小辈来凑数,白拿历练经验tຊ值的。”
还能这样?她还是太单纯!
“异人中了香药,又战了这一波,都是战损残血。你把你戒指里的药散到池水里,他们浸上一波,战斗力就差不多负数了。你一次收了经验值,回头好参加中级考试。”搪
这福利来得是不是也太快了些?!那她就不客气了的拿走了!
夏至眼睛亮了一下,提起裙摆,悄悄挪到了水池边。
抬眼环顾四周。
凌乱已收。
目力所及,再无剑影刀光,二苏旧局的香气依旧。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清除行动已接近收尾,身受重伤的异人陆续被逼入水池。
九大家族自小训练的子弟,手持特制的利器,压制这些中了香药的异人游刃有余。搪
夏至收拢了裙摆蹲了下来。
抬手,转动尾戒。
把尾戒里的药粉,撒到水池里。
浅褐色的药粉,随着水波扩散开去。
原本浅淡不易发觉的香气,变得浓烈深邃。
躁动哀嚎的异人们平静了下来。
热闹了一晚上的徐家老宅子,恢复了幽深静谧。搪
银月皎皎,夜色如织。
铺天盖地的沉寂,抚平了这里刚刚发生的不平常的一切。
谷念安就近靠在回廊的栏杆上,从兜里掏出银质古董小酒壶,拧开,喝了一口。
紧张的神经平稳回落,又想起了刚刚徐夫人的交代,走到了夏至身边。
“徐夫人出十倍赏金,处置女异人,保住他儿子的命。”
“十倍?保那个渣男?!”
夏至缓缓站起,往厢房敞开的窗户看了过去。搪
房内的桌椅香案,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举,都离开了原来的位置,悬浮在离地半米处。
徐明耀双脚离地,面如死灰地歪倒在太师椅上,一双手无力垂在身侧,气息奄奄。
女异人令狐芊芊神色迷离,发丝飞扬,紫色双瞳上叠加着一层幽幽的赤色,显然已经进入了狂暴状态。
房内充斥着凶悍的戾气,一瞬间就能把女异人和房内的一切撕成碎片。
几个九大家族的年轻男子背对着他们立在窗前,手上的利器均已收回袖中,看似观望的窃窃私语。
其中一个回头看到谷念安和夏至,挑了挑眉头。刻意下压的嘴角,压不住幸灾乐祸。
兴奋地跑过来,一双月牙眼满是晶亮:“老谷,今天来的都是我们这些小透明,大佬都没来。我们手脚毛躁,要是破门进去,这徐大公子可就碎成渣子了。” 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