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本就睡的浅,很快就被惊醒过来。
灼热的气息缭绕在她的鼻息间,借着月光,温语认出了他。
段淮川?
他怎么会出现这里。
她揪住段淮川的衣衫,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他呼吸粗重,带着嘶哑的声音,“青青”
温语如五雷轰顶,整个人僵在床上。
带着酒意的吻在她唇上加重,温语已经知道了此刻的处境。
他喝醉酒,把她认成了阮青青。
段淮川渐渐不再只满足于这样,他的吻越来越炽热,开始吻她的下巴,脖颈,锁骨,另一只手沿着她的椎骨一点点往下滑。
温语明显慌乱起来,猛的按住他不断下移的手,急切的想要推开他,语气里尽是慌乱。
“段淮川,你清醒一点,我是温语。”
段淮川或许是醉的不省人事,只是一味的听从本能,她的挣扎激起了他的控制欲。
段淮川的一只手掌扣在脑后,压得她反抗不得,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的纂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温语被吻的无法呼吸,她绝望的瞪大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温语从没有像此刻一样觉得无比委屈。
“哥哥,我身上好疼啊”
不知道是尝到了她湿咸的眼泪,还是这声哥哥让他清醒过来。
段淮川身子一僵,猛地松开了钳制着她的双手。
慌乱的下了床,拉开病房门逃走了。
病房重归寂静,温语忍着疼痛将睡衣重新穿好,一夜无眠到天亮。
第二天,阮青青带着段淮川来看她,段淮川面上无任何异样。
阮青青有些愧疚的看着她。
“温语,对不起啊,我昨天惊吓过度,淮川陪了我一晚上,今天才来得及看你。”
温语不解的看着段淮川,而他眼里只有冷意。
“受伤了就好好ɯd养着,不要胡思乱想。”
温语本来还以为他会假装喝醉酒不记得,明明是他认错了人,现在却叫她不要胡思乱想,是害怕让阮青青伤心吗?
是啊,毕竟她有前车之鉴,十八岁的一次亲吻已经让他厌恶,现在有了女朋友,怕是更害怕她从中作梗吧。
温语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从那之后,段淮川和阮青青都没有再来过,温语在医院躺了半个月也没有闲着。
她将离职申请交上去了,签证也已经办好了,算了下日子,给父母扫完墓后就该离开了。
温父温母自杀那天的天气如同今天一样,冷丝丝的。
寒风入骨,温语拢紧了身上的衣服,墓园大爷看到她,亲切的跟她打了招呼。
“小姑娘,又来看你爸妈了啊,那个老跟你一起来的小伙子,这次没来啊。”
温语冲他点了点头,见他提起段淮川,脚步顿了一下。
温语想,这还是第一次,自己单独来看爸妈。
段淮川从不会让她单独来这里,父母在自己的面前跳楼,对温语来说,恐惧比悲伤更大。
段淮川担心温语一个人来这里会害怕,每每忌日的时候,会放下手里所有的事情,陪着她来看望父母,告诉温父温母,他会照顾好她,让她永远都过的快乐。
可惜,段淮川食言了。
墓园是段父选的,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温语将碑上的雾气擦干,席地坐下,自言自语起来。
“爸妈,对不起,很久没来看你们了,我要出国了。”
“爸妈,你们在那边也要好好的。”
温语的语气渐渐有了哭腔,一直以来掩埋在心里的巨大悲伤,在父母面前,被撕开了一条裂缝。
“爸妈,以后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喜欢的那个人他不喜欢我,他谈了女朋友,我真的很难过,我喜欢了他十二年,可他只把我当做妹妹。”
温语在父母墓前碎碎念了许久,直到一通电话铃声响起。
是阮青青打来的,接通电话,听到的是她高兴的声音。
“小语,今天是我生日,淮川特地帮我举办了生日宴,你记得一定要来啊。”
温语看了一眼父母的照片,沉声拒绝了她。
“是淮川特地让我邀请你的,再说上次酒会的事情,要不是我拉着你去,你也不会受伤,你今晚要是不来,我就当你还在生我的气。”
听见是段淮川的意思,温语愣了一下,沉默了半响,最后答应了她。
温语想,这样也好,总该和他好好道别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