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语气莫名熟稔,让季宴深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两人离婚之前。
他微微一怔,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想起他了?
“可柠,你……”
“其实我自己可以进去找你们的,不用在这里等,外面很冷的。”桑溧却打断了他,淡笑着说。
也是在这一刻,季宴深借着路灯看清了她眼中的疏离。
她没想起他,刚才那一瞬间不过是错觉。
心脏仿佛狠狠坠落,摔了个粉碎。
季宴深喉间一疼,生生咽下:“应该的,我们进去吧。”
桑溧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餐厅,中间保持着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证明着两人的陌生。
推开包厢的门,在看到桑溧的那一瞬间,陆母站起身,眼眶就红了。
“窈窈。”
桑溧面对陆母突然的情绪激动有些不知所措:“伯母,好久不见。”
陆母有很多话想问,但是又想起程母和自己说的话,只能咽下。
她揽住桑溧的肩膀,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遍。
什么异样都没有,但陌生是有的,看来她是真的忘记了有关季宴深的所有记忆。
叹了口气,陆母拍了拍的后背:“好孩子,看见你健健康康的,伯母就放心了。”
桑溧淡淡笑了笑:“伯母和以前也没有变化,还是那么年轻。”
陆母笑起来,眼眶中的红润也消散了一些。
两家人都坐下,桑溧就坐在季宴深的对面,一抬眼就能看见他。
吃饭时,陆母拉着桑溧问:“窈窈,现在你在做些什么呀?”
“在写书,不过就是随便写写梦到的一些梦而已。”桑溧笑答。
季宴深拿筷子的手却一顿。
她……还记得那些梦?!
那是不是梦里的内容,还是如她之前所说那样,两个人很相爱?
季宴深目光深邃地望向她:“是不是……一个公主和一个侍卫的梦?”
桑溧顿了顿:“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也梦到过。”季宴深没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期待和紧张。
然而,桑溧迎着他的双眸轻轻笑了下:“那真的是好巧哦,不过我每次做梦,都看不清里面的人长什么样子,估计就是莫名的灵感吧。”
看不清?
季宴深像是做过山车,刚刚达到最高处,就狠狠滑下。
原来……她连梦里的他都忘了。
心底蔓延着苦涩,季宴深没再说话,收回了视线。
这顿饭季宴深吃的有些食不知味。
他看着桑溧礼貌客气地和陆父陆母交谈,心里反而像刀割一般。
都回不去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
吃完晚饭,陆母说:“窈窈,让景年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也不安全。”
季宴深刚想说好,却听桑溧说:“不麻烦他了,有人来接我。”
闻言,除了季宴深之外的三个家长全都是一愣。
而季宴深隐隐猜到了那人会是谁。
陆母拉着桑溧的手:“窈窈,你……你谈恋爱了?”
季宴深的心一颤,有些呼吸不上来。
桑溧正要回答,一辆车却停在了众人面前。
驾驶座的门打开,沈寻走下来:“叔叔阿姨好,我来接可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