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提议,倒是让纪贺桉颇为心动。
这些时日,虽然有舒钰在身侧陪伴,可他总是不可遏制地想念谢知予,想念她的温柔似水,想念她的万般柔情。
如今上京传来消息,顾鹤声已死,那么谢知予便成了寡妇。
没了这个阻碍,谢知予在谢家又不受宠,她若是失踪,顶多大理寺调查一阵子,调查无果便能结案。
那么,他便能一直将谢知予藏在边疆了。
眼看他神色犹疑,谢翩然便知道他心动了。
谢翩然咽了咽口水,手指紧了几分:“将军,买卖划算,过期不候。”
音落,纪贺桉双目微狭,拊掌道:“好,只要你将知予送到本将军的身边,我会给你一纸和离书,还你自由身,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谢翩然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脸上笑意更深,轻轻将纪贺桉放到她脖颈上的手拿了下来。
“既然你我目的相同,就不要这般剑拔弩张了,将军,你替我备好车马干粮,尽快找人护送我回上京吧。”
话音落下,纪贺桉看谢翩然的眼神,却又多了几分警惕。
他目光中盛满了疑虑:“万一放你回去,却又不干事,该怎么办?”
谢翩然连忙否认:“将军,你信不过我?”
“自然信不过。”
这段时间相处,纪贺桉已经摸透了谢翩然这个女人。
与单纯温柔的谢知予不同,她心机颇多,纪贺桉怕她回了上京,不仅不帮他绑来谢知予,还要去太傅府告他一状,那便得不偿失了。
纪贺桉唇角勾起笑,声音又轻又缓道:“如此放你回去可不行,我得想个法子……”
谢翩然听他这语气,察觉他不怀好意,忙表忠心:“将军,你放心,翩然定会将这事办得妥妥帖帖,将我妹妹完好无损送到你身边来。”
可是纪贺桉,却还是不能完全信任她。
思忖片刻后,纪贺桉有了对策。
他从腰带之下,拿出一个竹筒,从里面倒出一只金甲虫来。
谢翩然见到,脸色一变。
“这是何物?”
纪贺桉冷冷回答:“这是苗疆的一种蛊虫,服下它。”
谢翩然神色惊惶,仓皇摇头不肯让服用那蛊虫。
可是纪贺桉伸出两指,死死捏住谢翩然的下巴,稍微用力,颌骨痛感便让她不得不张开嘴。
纪贺桉一边将蛊虫塞进她的嘴里一边说道:“服下这蛊虫,必须每隔半月服下一枚解药,否则蛊虫便会破肚而出。”
纪贺桉手一松,谢翩然狼狈地倒在地上。
她伸出葱白的手,伸进自己的喉咙深处,妄想将蛊虫呕出来。
可是无论她如何费力,呕出来的只是胃里的几滩酸水。
纪贺桉一笑:“勿要再做无用功了,蛊虫已经钻入了你的脏腑之中。”
谢翩然昂头,眸中是浓郁的杀意。
如果可以的话,她恨不得将眼前人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可是理智很快占据上风。
谢翩然知道,她和纪贺桉相比,无异于蚍蜉撼大树。
因此,谢翩然很快压下心中滔天的恨意。
转脸,还要换上一副讨好的神色。
“将军,那解药?”
纪贺桉不紧不慢,斜睨谢翩然道:“我会派我的副将护送你回上京城,解药,自然也会交到他的手中,每半月给你一粒,等知予回到我的身边,我会将蛊虫从里腹中引出来,你认为如何?”
什么叫她认为如何?
除了听话,谢翩然能有什么选择?
无人看到,衣袖之下,她握紧了双拳,可是面上,却笑着回:“我自然都听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