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蜚看着赵昶摇头慌尾巴的样子,简直是要咬碎了嘴里的牙。
布招娣不将人拦住,由着弟弟被一群穷凶极恶的人带走,怪不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年纪大了就是想爬墙,弟弟都不护住了。全然想不起每次打人的都是弟弟,全然看不到每次被打得都是姐姐。
“目前我的手里的证据还没往外发,但是你要是不能乖乖的拍摄好了,这证据就不好说了。”赵昶话语越是平淡,布蜚心里越是恐惧,“好好过好自己的就行了,不看路走路,既容易遇鬼,也容易见鬼。”
布蜚虽然是准亿万富翁的继承人,但是论智商比不上从小就在抢家产的皇子皇女,论心狠又比不上白手起家的富一代,看不懂合同就赶往前凑,拿捏他不过是分分钟。
“你爹疼你不假,但现在钱不是你的。你不能赚钱了,这只是小事,要是倒赔了,这钱就不好说了。”
布蜚是他爸的亲儿子不假,但不是他唯一的儿子。他老爹的新儿子,刚刚三个月,面皮白的很。
费尽心思来到这里,也是想趁着老头子没被狐狸精迷昏头前混出头。可惜底子太差,做了三次手术,勉强做了张还算不错的脸。
女人嘛,努力赚钱会有的,那老头子的钱只能是我的。
其他的,都放放!等我有钱了,我一定要将这张恼人的脸扇肿。
布蜚的脸变幻莫测,最后狠狠的瞪了一眼转身的赵昶。
赵昶也不管他,放下剧本就走了。
他的角色番位靠后,仅有的镜头也多是和凤青对戏。
虽然许明月看着是个花瓶,但是演起来真的唬人。
眉眼一瞪,布蜚就容易忘台词。他不懂为什么,买了两瓶保健品,脑x金。
不过后来有人跟他解释,这种情况下叫“台风压人”。
台风压人是个很专业的术语,寻常人不一定能形成台风,怎么会这么巧,被布蜚遇到呢?
带着荒诞的不可置信的情绪,翻完了这几页剧本。
总共四场超过五分钟的戏,被打耳光三次,被踹一次。
好男人不说后悔,男子汉不说不行。布蜚后悔又怎么样呢?反正合同也签了,不演要赔钱。赵昶这人阴狠,布蜚不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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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场戏,三个耳光,你搞没搞错?赵导,不是在故意的给我招惹仇人吧。”许明月的危险预警亮起了红灯。
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何止是不解,反而系上了扣子。这种树挖坑,你这埋上土又夯实喽。这谁能不记仇。
这赵昶给人解压的方式很好,下次不用了。
将要打人的“施暴者”诚惶诚恐,马上被打的“受害者”更是惊弓之鸟。
尤其站在许明月面前,马上就要腿抖的跟筛糠似的。
三场戏下来,布蜚的脸高高肿起,内心里又气又恨。
也不知道Luna和Jay有什么魔力,硬是将脸色盖的看不出来。
许明月皮肤娇嫩,扇的手疼。布蜚被打的头昏眼花,拍了一半哇哇狂吐。
赵昶指挥着手下的保镖上来,布蜚借机歇着得心立马被赶到一边。
因为又一次ng,又加上几乎是全天最热的时候。
剧组的暗流涌动,像是一点就着的炮仗。人人都是急性子,赵昶例外。进度慢了也不急,只频繁的给人ng。
“明月,这个表情不大对。你要生气他的自作主张,不要面露怜悯。”
“布蜚,你的表情太狰狞了,要表现出痛心,不要杀心。”
布招娣被今天的阵势吓得慌得很,又买了两保温桶的冰水,煮了点凉茶送去剧组。剧组的人很好,领了的东西会说谢谢。
他们说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别的大忙帮不上,但是谢谢是最起码的礼貌。
布招娣怕他们因为弟弟一直在完不成工作,而产生埋怨的心理。也是因为,想听他们的夸奖。
一来二去的彼此熟悉了,助理们聊起八卦,也不避着她。
助理A:“这个布蜚太惨了,今天被扇了多少的大耳刮子了。”
助理B:“惨啥惨,我听我听我二舅嫂子的儿子说,这个人最喜欢裤裆里的那点事,没事精。虫上脑,平时背景小的,塞塞钱就过去了。这回惹了人,正被教育呢。”
眼见布招娣似懂非懂的听着,由衷劝告到:“你也别以为他家有两个钱就能上天,这云湖市卧虎藏龙。两亿扔下去,一点水花都没有。瞧你这胳膊上,他是不是打你了?还是干啥啦?”
布招娣在赵昶来过之后,收拾了屋里,换了套自己的衣服。
那套西服带来的安全感和自信已经不剩多少了,天气太热,总要凉快些。
布招娣刚刚要回答,片场传来惨叫,那是弟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