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时序还不够狠心，还不够决绝，她心里还有个角落会对沈澈季心软。
叶可依破涕而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姐姐，我好没出息，又哭了。”
冉时序也忍不住笑了，“你已经很棒了。”
晚上做梦时，冉时序做了个梦。
梦到纪涔涔没有出现，她和沈澈季两人一直在一起，从青丝到白发。
沈澈季依旧寡言少语，不像现在这样会说些漂亮话来哄她。
但会在冉时序说想要种花时，亲自将屋门前的空地收拾出来，帮她弄来伤害的土壤，陪着她养花。
会在冉时序说想吃北街的白面馒头时，提前一个小时起来踩着脚踏车去帮她买。
会在冉时序受伤时，心疼的抱着她。
醒来时，冉时序的枕头微微有些湿润。
她想，再给沈澈季一次机会，也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要么心死，要么死灰复燃。
冉时序下定决心，推开门，却看见沈澈季站在门口，正打算敲门。
看见冉时序后，沈澈季笑了，眉眼弯弯，“好巧。”
冉时序低下了头，“嗯。”
沈澈季笑意更深，将手里的早餐举道她眼前，“我买了一家和北街味道差不多的馒头，你要不要尝尝？”
他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似乎有些害怕冉时序的拒绝，似乎又预料到了冉时序的拒绝。
所以在冉时序点头答应时，那份喜悦是加倍的。
这是这么久以来，冉时序第一次答应了沈澈季的请求。
哪怕只是一次小小的，吃早餐的请求。
两人坐在香樟树下的木桩上，冉时序咬了一口还在冒着热气的大白馒头。
这馒头越嚼越甜，和北街的一样。
“甜吗？”沈澈季看着冉时序，跟她搭话。
冉时序点头，没有说话。
上海也能找到跟北京一样甜的馒头，也许他们能在上海重新开始。
“沈澈季。”冉时序忽然出声。
沈澈季看着他，眼里满是疑惑，“什么？”
“没什么！”冉时序突然不知道怎么说，眼神落向正在训练场上吃早餐的队员。
沈澈季也不再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吃完了早餐。
“忙你的事去吧。”冉时序站起身看着他。
沈澈季浅笑，“我知道，我会平衡好。”
他们太熟悉对方了，所以冉时序轻轻的一句话，沈澈季就已经明白了。
他伸手将冉时序轻轻揽入怀中，有些贪恋这样温和的时光，“我爱你。”
冉时序没有动，也没有回应，最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沈澈季便松开了她。
他们之间的氛围变了，沈澈季来找她时，冉时序也会抽出时间去看他。
两人之间并没有其他多余的话，只是心照不宣的陪伴在对方身边。
他们最喜欢的还是坐在那颗香樟树下，冉时序看着训练的队员，沈澈季看着她。
没有承诺，没有过往，没有誓言。
只是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的相守。
像是弥补过去一年里未曾拥有过的亲密。
所以在应该夜晚，沈澈季吻上冉时序的嘴角时，她也没有躲。
冉时序告诉自己，就这一次，算放纵吧。
那个吻，浅尝辄止，沈澈季多了一份小心翼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