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季渊决绝的背影,江盈盈整个人如置深渊,悲伤和痛苦全都哽在了喉咙。
只觉浑身冰凉,寒意从脚底缓缓升起。
这一刻她彻底看清,她与楚季渊再无可能。
现在他并不爱她,甚至会为了另一个女子威胁她。
江盈盈缓缓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离开了宴会厅。
家宴结束,楚季渊回到府中时,已是子时。
走进后院,抬眸看向卧房,只见漆黑一片没有丝毫光亮。
楚季渊眼眸黯淡下来,过往无论多晚苏晚芙总是会为他留一盏灯。
他穿过长廊,缓缓往右走去,推开客房的门。
月光透过窗棂撒进房内,依稀能让人看清房间的状貌。
可是,楚季渊并没有如愿地看到苏晚芙,心底骤然一痛。
她现在是连家都不愿回了吗?
想到这,楚季渊浑身忍不住散发着寒意。
他慢慢走进房间,躺倒在那张床上,枕头上还残留着一丝苏晚芙独有的气味。
楚季渊忍不住将手抚上枕头,随后收紧成拳,似乎这样便能将这熟悉的感觉留住。
宴会上楚季渊喝了不少酒,不知不觉中便睡了过去。
……
隔日,清晨。
经历了楚家老宅一事,苏晚芙昨夜在客栈住了一晚。
想着之后大抵也不会再回Finition citron来,便想着一早回楚宅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带走。
此时楚季渊应当去上朝了,应当不会在府中,不必见面,倒也省了些麻烦。
她叹了口气,推开了客房的门。
床上躺着的身影却让她有些意外,楚季渊怎么会睡在客房?
听到动静,楚季渊缓缓睁开双眼,便看到苏晚芙正呆呆地站在门口。
心中百感交集,思绪万千,仿佛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可开口时又成了质问。
“你昨夜去哪了?怎么没回府?”
苏晚芙被他的声音拉回思绪,眉头微皱:“我不是犯人,没必要向大人事事汇报。”
楚季渊缓缓起身,因着昨晚喝酒的缘故头还有些晕。
他倚靠在床头,按了按眉心。
苏晚芙见状便知晓他昨夜应当喝了许多酒。
难怪会睡在客房,大抵是喝醉走错了吧。
无论是何种原因,总不能是为了她。
苏晚芙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随即将所有情绪敛起。
楚季渊闭上双眼,试图缓解头晕。
再睁开眼时,一杯温热的水出现在他眼前。
楚季渊抬头看去,苏晚芙满脸漠然将水递了过来。
“苦茶,醒酒。”
这么些年来,每当他喝醉,她便会在晨时在他床头放上一杯苦茶。
迟疑了片刻,楚季渊接过水杯喝了两口,一股暖意顺流而下。
头晕缓解了,口中的苦涩却经久不散。
苏晚芙见他缓了过来,将桌上的包裹拿起,往外走去。
淡而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空洞的苍白。
“和离书我已写好,大人签了我们此后便再无关系,各自安好吧。”
楚季渊看了一眼桌上的和离书,旋即移开视线:“之后你打算去哪?”
“去哪都与大人无关了。”
苏晚芙脚步一顿,侧身回望,脸上已经没了任何情绪:“大人若无要事,我便走了。”
她转身想走,却听身后清冷声音再度响起。
“我昨日去见了圣上,圣上开恩,许你再为民诉告。”
苏晚芙微微一顿,回头便对上他温柔的眼神。
“你可以留在京城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