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巴黎回去后，戚枳有挺长一阵子没有跟陈屿白联络过。
她挺忙。
他也一样。
两人的上一次聊天还停留在他问她平常在国内吃什么。
戚枳回了句吃屁后，那边沉默了。
也不知道是无语还是吃惊。
但戚枳其实也没说谎，她兼职当模特，得保持身材，有时候真的只能吃屁。
在那之后的某天，补习班拖课了，戚枳下课的时候天都黑了，心情有点差。
她不喜欢乌漆嘛黑的感觉，偏偏这时候还有几个不太熟的男生凑过来，给她递生日礼物。
礼物是幌子。
戚枳看见礼物边缘冒出的情书边缘。
她拎着笨重的书包，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还未开口，便有一个男生壮着胆子约她，“戚枳，你今晚有空吗？”
戚枳那会心里的暴躁已经升到极点，她肚子快饿扁了，一饿就要生气，偏偏在这被缠着不能走，她几乎脱口而出说了句没空。
也是同一时间。
有一道痞痞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她要跟我约会。”
夜风吹着戚枳的银色短发，也将她那件宽松的T恤吹到几乎要掀起来，她呼吸一顿，在这个时候，有些惊讶地转身。
视线就这么猝不及防同陈屿白那双眯着笑的眼睛撞上。
戚枳的心口在起伏着，眼睛也盯着他，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可眼前站着的人确实是陈屿白。
是本该出现在法国的陈屿白。
陈屿白在这个时候仍是笑，他的神色很痞，在撞上她惊讶的目光时，慢条斯理地走过来，在那群男生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将戚枳肩上的书包拎起来。
他站到了她身边，同她并肩。
戚枳一直盯着他，没制止他说话，也没制止他替自己拎包的动作。
心口在起伏着，也在咀嚼他那句“她要跟我约会。”的话。
行。
挺拽。
都不用问她的意见。
戚枳的五指撩着头发，在这个时候往外走。
陈屿白也走。
从补习机构出去的那条路有些黑。
路灯老旧，投出的光有气无力，那是戚枳曾经最讨厌的一段路。
但现在不一样了。
戚枳的目光很淡地朝陈屿白投过去，在这一秒，同他处变不惊的眼眸撞上。
两人挨地很近，地上的影子也亲昵地不像话。
有好几次，陈屿白的袖口都很轻地摩挲过戚枳的手臂。
她先他一步开口，眼睛仍盯着他，“你想泡我？”
陈屿白对她的直白没有一丝的意外，在同她视线再次相触的瞬间，开始笑，眼神特痞，还透着股坏坏的气息。
他一只手拎着她的包放在自己的肩上，另一只手插在兜里，反问她，“你不想泡我？”
拽地要死。
戚枳眼神毫无畏惧地往上，对上他低下来的目光，唇勾着，很傲娇的弧度，“我不泡吻技差的人。”
说完她就转身，手腕却被拉住。
陈屿白掌心很大，她的手腕又瘦，就这么被握着，他在这个时候说了句，“这么瘦。”
戚枳的银色短发被风吹到飘扬着，她漂亮的眼睫微动，还没来得及回他话，他又问，“去不去吃牛肚粉？”
陈屿白说这话时，半点没有受她那句吻技差的话影响，整个人都特散漫，也蛮拽，自顾自开了个新的问题。
还TM一点也不暧昧。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问她吃不吃牛肚粉。
戚枳这个想法刚冒出来，陈屿白又紧接着说了句，“求你。”
他说的是求，可眼睛却坏笑着，一点也没有求人的意味，好像笃定了她会陪他去吃牛肚粉一样。
戚枳看着陈屿白那副插科打诨的样儿，嘴角抽着，刚要说话，他又说，“绝对比吃屁要好吃。”
这人怎么这么贱。
要记住她随手发的话。
于是这一分这一秒，她被陈屿白握着手腕，听他说着这些拽拽的话，一时间没忍住，伸脚去踹他。
陈屿白没躲，任她踹。
当然她也没用力。
他在她踹完后笑眯眯问她，“爽了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