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知意感觉自己的唇被吻得更紧,男人热烈而浓郁的呼吸扑鼻而来。
她有些害怕地想要后退,可面前的男人似是不肯了。
男子宽大的手掌捧住她的脸,伸出舌头,强硬地撬开她的齿,与她交织在一起。
卢知意带着酒意,只觉得身体开始燥热起来,她扯了扯自己的衣襟,一片春光乍露。
男人的眸子暗了tຊ暗,抱住卢知意躺在了床榻上。
夜雨下个不停,正如床上的男女交缠,止了又起,起了又止,波涛般汹涌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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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缠绵。
清晨空气湿漉漉的,树梢上,几只玄鸟煽动着的翅膀,时不时将昨夜落在叶上的雨滴震落。
大太监李常早早地立于泽华殿门口,犹豫不决。
李常的干儿子李荣凑过来,低低地说道,“干爹,如今时辰已经快要上朝了,陛下还未起,这可如何是好?您不若进去瞧瞧?”
李常拿起手里的拂尘拍了李荣一下,“你个兔崽子,陛下正在里面,且还有昨日宠幸的那位小娘子,虽说咱家已经是没根的人了,但就这么贸贸然进去,陛下岂不是要不悦?”
李荣一听,点点头,装作傻乎乎地笑了,“干爹说得有理,干爹说得有理。”
“那干爹,咱们现在怎么办啊?”李荣问道。
李常立在一旁,只道,“等着”。
泽华殿内。
谢砚之初初醒来,却发现自己怀里躺着一个女子,方才揉了揉额头,想起昨夜的事。
说来也奇怪,每逢他头疼的时候,那个晚上总是睡不好觉的,可昨夜,竟是在这女子身旁,睡到现在。
正想着,怀中的女子颤了颤轻盈的睫毛,抬眼,却发现自己竟是在一个男子的怀里。
卢知意定睛一瞧,是天子。
卢知意登时变了脸色,抓住被子捂住自己空荡荡的胸口,嘴里难以置信地唤道,“陛下。”
谢砚之温润的眉目动了动,这小娘子昨夜醉酒,不是还不知道他是谁吗?
怎得今晨一醒来,倒是认出了自己?
“小姑娘,你如今已是朕的人了,朕会迎你入后宫,你告诉朕,你是哪家的小娘子?”谢砚之安抚似地问道。
可卢知意心里已经掀起了波涛,她不是哪家的小娘子,她是太子妃。
她该如何告诉陛下,她是储君之妃。
卢知意眼眶顿时红了,眼泪一滴滴滚落,滚烫滚烫的,滴到谢砚之的手上。
谢砚之心中不忍,抬手想为眼前的女子拭泪,却被女子一个侧身躲了去。
“小姑娘,昨夜是朕不好,朕会纳你入宫的,莫要哭了,好不好?”谢砚之温声哄道。
可越是这样说,卢知意啜泣的声音越大。
谢砚之束手无策,只得凑过身去,慢慢用手臂环住眼前的女娘,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朕都满足你,可好?”
“怎得这般爱哭?又是想你爹你娘了?”
候在泽华殿门外的李常和李荣听到殿内的女子哭泣,又听到天子温声哄人的声音,皆心头一震。
谁不知道,当今天子,最是没有耐心,更别提哄人了,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然李常也只敢在心中腹诽,听到殿内的动静,只在门外小心翼翼地敲了敲,生怕打扰了天子与殿内的小姑娘的闺房之趣。
“陛下,该上朝了,可要奴才进去,伺候您更衣?”李常问道。
殿内正哭着的卢知意听到太监的声音,也不敢再发出声音,只低低地说,“陛下,您把臣女的衣服拿过来,臣女自行离去就可。”
谢砚之知道,一时半会,怕是与这女娘掰扯不清,又怕再惹哭了她,只得穿上衣服,走到殿门处,唤来李常,“你去派两个宫女,准备些女子穿的衣裙,送过来。”
李常见天子出来,吩咐拿女子的衣服,面上瞧着心情不错,自己心里也跟着高兴,“是,陛下。”
谢砚之转身回到泽华殿内,“小姑娘,朕要去上早朝了,你告诉朕你是哪家的姑娘,朕迎你入宫。”
卢知意扭过头,“陛下,臣女不愿入宫,陛下就...只当没发生过,行吗?”
谢砚之叹口气,“小姑娘,你知道被帝王宠幸过的女子,若是不入宫,等待她的下场是什么吗?”
卢知意低低回道,“臣女愿意削发为尼。”
谢砚之不再言语,只深深地看了眼女子,转身走了,只到了殿门口,吩咐李常,“你去查查,昨晚这姑娘是谁。”
李常应是,心里想,原来那女子竟是不愿告诉陛下身份,没想到这天底下还有让陛下头疼的女子,真是稀罕事。
等天子走后,两个从太和殿派来的宫女走进来,手里端着衣服首饰,“姑娘,陛下吩咐我们来伺候您。”
这两个宫女此时才看清楚,昨夜被天子宠幸的女子的长相。
竟是太子妃。
天子不认得这姑娘,可是宫女们却是时常出入后宫,怎会不认得太子妃呢?
只是此时,这两个太和殿的宫女,面上也不敢表现出丝毫的异样,仍是为卢知意穿衣梳妆。
等卢知意穿戴完毕,匆忙往东宫走去,这两个宫女,才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想着,宫里怕是要变天了。
天子宠幸了储君之妃,该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