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温嘉衍用温家的传家玉佩求娶沈昭昭。
五年后,沈昭昭亲眼看着他将自己的另一枚贴身玉佩挂在其他女人的腰间。
沈昭昭站在温嘉衍的书房门前,手上提着的食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烫的汤洒了一地。
屋内二人齐齐回头。
温嘉衍眼中划过一丝心虚,叶媚儿却是心中一喜。
可还没等她高兴完,便听见温嘉衍毫不客气地吩咐着外面的人道:“送叶姑娘回去。”
叶媚儿掩下算计,对着沈昭昭行了一礼,又依依不舍般看向温嘉衍:“既然温夫人来了,那我就不多打扰了。”
说完,指尖划过温嘉衍的领口,含情脉脉地看了他一眼。
这般赤裸裸的挑衅,即便这些年屡见不鲜,但沈昭昭的心还是会忍不住的发颤。
外人走后,沈昭昭也不顾下摆黏腻的汤水,单刀直入:“为什么要送她玉佩?”
温嘉衍皱了下眉,烦闷地看了她一眼:“叶媚儿的酒楼在京中很受欢迎,我和她只不过是利益交换的合作关系,互送礼物只是礼节。”
沈昭昭呼吸一滞:“可那是你的贴身玉佩,也是你要送我的玉佩。”
“沈昭昭,是我太宠你了?这点事情都要斤斤计较!”温嘉衍语气中的不耐不带遮掩。
闻言,沈昭昭的脸色白了又白。
温嘉衍随手解下腰间的荷包,丢在她的脚边。
“这里的钱够你买几十枚玉佩,够了吗?”
他这样的态度狠狠地刺伤了沈昭昭的心。
下一瞬,小厮敲响了房门:“世子,老夫人来了。”
温嘉衍没看沈昭昭,直接对小厮说:“请老夫人进来。”
沈昭昭忽然转身,将地上的食盒捡了起来,放在另一边。
她不想让人看笑话。
老夫人进来后,直接无视了沈昭昭,只是笑着同温嘉衍说话。
“嘉衍,从前在老宅,你不是最喜樱儿伺候?母亲听闻你院中缺了几人,送到你屋里如何?”
沈昭昭脱口而出:“不可以!”
五年来,老夫人一直看不起沈昭昭的出身,也不喜欢她。
要温嘉衍安排人进来,无非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温嘉衍既不拒绝也不反对,面对顾老夫人的话总是沉默。
“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儿就是这样,婆母同丈夫讲话也要插上一嘴,这么些年了,规矩都学到肚子里去了?!”温老夫人睨了沈昭昭一眼,毫不客气道。
话音一落,沈昭昭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几乎快站不住。
当年老夫人以死相逼,不许温嘉衍娶自己,最后大家各退一步,成亲可以,但没有成亲礼。
从前,她觉得爱可抵万难,只要温嘉衍爱她,成亲礼有没有都可以。
可京中议论不断,之后她再想补办,被温嘉衍以各种理由拒绝。
不是他马上要升职不合适,就是老夫人不许。
温嘉衍瞥了眼沈昭昭,淡淡开口:“眼下公务繁忙,没什么精力。”
说完,他拿起手中的公文道:“等会有同僚要来,昭昭带母亲去花园逛逛。”
他这是在赶人了。
听到温嘉衍有正事,老夫人不敢耽误,带着人出了书房。
堪堪走出书房,老夫人横了一眼沈昭昭,语气中有不屑。
“沈氏,莫高兴太早,我是嘉衍的母亲,我最了解他。他今日不答应,并不代表明日不会答应。”
沈昭昭没有理会老夫人的话。
这会,她的脑子里全是方才的叶媚儿和温嘉衍,一股疲惫感席卷全身。
翌日。
“恭喜夫人,这是喜脉。”
沈昭昭看着满脸喜气的大夫,心中五味杂陈。
嫁进温家以来,她一直未孕,现在如愿以偿,她该高兴才是。
可摸着腹部,她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她收起大夫开好的药方,准备带人离开。
刚没走两步,身侧的春华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夫人,前面好像是世子。”
顺着春华所指的方向,沈昭昭只见到两个有些眼熟的背影。
沈昭昭下意识跟了上去。
温家的府医回家了,新的府医还没来。
前些时日,沈昭昭同温嘉衍说,希望温嘉衍能留出时间来,陪她来一次医馆。
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府里那么多人,非得我去吗?”
“沈昭昭,你能不能别用这些小事来烦我。”
可此时此刻,他却会为了这种小事陪其他女人来。
沈昭昭心痛到麻木。
她和春华站在会诊室外,听见里面传来叶媚儿的声音。
“温世子,这个孩子是我们爱情的象征,就算不能成为你的妻子,我也要把他生下来。”
这句话一字不落地落在沈昭昭的耳朵里,炸得她有些耳鸣。
春华见状,连忙上前扶住沈昭昭。
这是他第几个红颜知己了?沈昭昭都有些不记得了。
现在她只觉得心累。
里头的二人走了出来,温嘉衍一回头就看到脸色惨白的沈昭昭。
他惯来平淡的神色倏然一变。
不想再听那些可笑的借口,沈昭昭在他开口之前说道:“温嘉衍,我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