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离得如此之近,以至于林之御说这些话时,应夏甚至能在他眼中看到些许赤诚。
她似是鬼迷心窍般在林之御想结束时,拉住了他。
回应的是炽热的吻。
那个吻以燎原之势,点燃了林之御心中捆制已久的野兽。
再不容她有片刻的退缩。
褪尽衣物后的交颈相拥,炽热的吻一点点击退两人最后残存的理智,放任内心的欲望无限激荡。
彼此明显生疏却又小心的窘态都融化在那些抚摸与亲吻里。
朦胧间,她感受到林之御轻轻亲她耳垂,“应夏…别害怕。”
带着轻微的喘音,“我轻些…别怕。”
室内灯光昏暗,但他的声音却清澈入耳。
应夏在一声惊呼中蜷在他怀里,痛的浑身发抖。
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
林之御一遍遍的安抚和亲吻都没能让她放松下来。
房间里隐忍的哭咽声不止,混杂着压抑忍耐的喘-息声。
浮木沉浮,情事未消。
不知过了多久,那场完全算不上酣畅淋漓的情爱才渐渐停止。
*
元旦的第二天,嘉城下了一场久违的雪,和之前那次不同,能看到薄薄的一层雪花积在窗檐上。
应夏在酒店大床上昏睡到中午才悠悠转醒,刚坐起身下身耻骨的痛提醒着昨晚荒唐的一夜。
正当她随意裹了件外套准备下床时,林之御挂完电话从客厅进来。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林之御率先打破了沉默,“去洗个澡吧。”
应夏点头,从他身边经过时被拉住。
林之御寄给她一瓶白色包装的药膏。
“洗完抹一点这个,坚持抹几天,会好受点。”
说罢便不等她反应,走了出去。
应夏进去洗手间,热水兜头淋下,身上青紫带着瘀血的伤口泛着疼。
她望着镜中浑身於紫红痕,脑海里映出的是林之御欲念丛生的眉眼,以及他起伏时侧脸落下的汗珠。
她用凉水拍脸,制止这些回忆,稍微擦了擦头发,裹着浴袍走了出去。
客厅里有浓烈的烟味,不是抽一两根可以有的。
见她出来,林之御按灭了烟。
他指了指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刚送上来的,一起吃点。”
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应夏乖乖坐过去,她脑子里全是昨晚的事情,没什么胃口。
“我让助理买的。”林之御把一盒药推给她。
应夏抬眸,看见那上面写着避孕药三个字。
昨晚没做任何安全措施,他不想之后有任何麻烦缠上他,她都懂。
而她自己也不想昨晚留下任何意外。
只见她没有任何犹豫的拆开药盒,拿出一粒药就着水喝了下去。
“应夏,昨晚的事……”
他还未说完,便被应夏止住,“昨晚的事是一场意外,我们…就都当没发生过。”
不承想林之御突然沉下声来,“事情已经发生,怎么能当没发生过?”
应夏抬眼和他对望,窗外雪景映的屋内都冷了几分。
在他深沉的眸中看不到任何波澜,应夏直视他的目光,问道,“那你想如何?”
能想到他拿钱打发,或是别的自己想不到的方式了结此事。
却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应夏,我们…试着交往吧?”
她闻言先是震惊,冷静下来后嗤笑一声,“你在开玩笑吗?”
“没有。”他说。
“你考虑考虑。”
依旧是毫无任何感情的淡漠语调,像极了他这个人。
应夏抿唇,想起来昨夜他一遍遍深吻的模样,像做梦一样。
问他,“你喜欢我吗?”
林之御似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他收到过无数女人仰慕的目光,也被很多突如其来的表白挡住脚步,却从没那个人直面问过他这个问题。
甚至这么多年,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那个女孩,十二岁那年母亲那件事早已打消了他对感情的所有美好的期盼。
应夏瞧他许久不曾说话,便已知晓答案。
“你都不喜欢我,我们要怎么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