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前苏雨婷就出国了,可是前两天门卫大爷才说沈周跟着苏雨婷一起来把东西还给我的。
到底是谁在说谎?
“薇薇,天下的傻女人不多,你就是其中之一。”郑思岚轻轻扯了下我的假发,“苏雨婷一看就不是会真心对人的女人,她肯定是知道沈周生病了,所以才跑了的。”
我看着手里的白米饭,喉咙、眼眶和鼻头酸涩的差点让我落泪。
沈周又对我撒谎了。
他说苏雨婷知道他的病,而且还愿意和他结婚,但是事实却是苏雨婷抛下他离开了。
我抬起头,含泪无奈笑了笑:“思岚,我觉得宾礼比我更可怜,我真的心疼。”
父亲早逝,母亲心狠手辣,又被遗传病折磨,临近结婚却被独自抛下。
我父亲虽然去的早,但是我母亲温柔贤惠,善解人意,纵使我被脑癌折磨,我也挺了过来,最重要的,我身边有郑思岚和楚炀两个好朋友。
而沈周呢,他却什么也没有。
郑思岚拍拍我的肩,安慰着:“好了,别哭,你又没有走,既然心疼就好好对他吧,虽然我看他还是膈应的慌,但是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思岚……”
我忍不住落了泪,郑思岚的话实在让我感动,也坚定了我的决心。
像我妈说的一样,我不想在余生回忆起当年只剩下满心的后悔。
“左茗雪。”
陈明走了过来,见我哭了,黑眸瞥了眼沈周的病房:“哭什么?”
我抹开泪回道:“和思岚说话,没忍住。”
郑思岚看着陈明的眼神,眸光亮了几分,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草草吃了几口饭以后我又向陈明问了一下沈周的情况。
得知他没什么大碍我才放了心,只是我觉得他的病却有点频繁出现的趋势。
沈周变得更加沉默了,偶尔回我几个的眼神十个有六个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不知让人看不清他当时所想,恐怕就连他自己都是迷茫的。
直到他第六次把头偏到一边躲开勺里饭时,我终于有些不满地开口:“你不吃东西怎么行?”
沈周瞥了我一眼:“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你走吧。”
又是这种话。
我叹了口气:“你都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不会走的,除非你好起来。”
车祸的伤沈周倒是没怎么抗拒治疗,可只要说到关于阿尔兹海默症的治疗,他像是变了个人,什么也听不进去,冷着脸不理人。
我放下碗,苦口婆心地劝着:“宾礼,你知道我是在鬼门关走过的人。你知道吗,我经历了三次大型手术,五次的心脏骤停差点要了我的命,还有扛着术后并发症的危险和痛苦的化疗,可我都扛了过来,你一直都比我坚强,况且你的治疗绝对没有我那么痛苦,你为什么就不愿意配合?”
沈周有些红血丝的眼中流着悲痛,沙哑的声音轻轻飘进我的耳中:“你不会明白的。”
我闻言,心里就想被积满了灰:“是,我不明白,我没有聪明过人的头脑,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什么都堆在心里,可是你总不能连让我照顾你的权利都不给吧。”
“宾礼,我们做了十年的夫妻,你要我怎么割舍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