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喜到了小狗子家门外时,就听见屋里传来小狗子妈妈的哭声。
小狗子的妈妈名叫吴碧云,她轻轻地就守了寡,独自带着儿子生活很是不容易。
只要家里粮食稍微宽裕点,她就会让小狗子给桃喜拿点。
桃喜记仇,但也感恩。
上辈子,她没能力帮到小狗子。
但现在手里有灵泉,也许可以改变小狗子悲惨的命运。
桃喜敲了敲门。
“吴婶子!吴婶子!”
“桃喜,你回来了?”吴碧云满脸憔悴的出来,看到是桃喜将院门打开。
“你没吃饭吧,婶子给你拿点吃的。”
她说着就要往灶房去。
桃喜赶忙拉住吴碧云:“吴婶子,我是来看小狗子的,他是不是病了?”
听到桃喜问小狗子,好不容易忍着不哭的吴碧云鼻子一酸掉了泪。
吴碧云不想在桃喜面前哭,于是朝她道:“狗子在屋里呢,你去吧。”
昏暗的房间tຊ里,往日活泼可爱的小狗子,此时蔫蔫地躺在床上昏睡。
他浑身滚烫,时不时地还抽搐。
桃喜心中一紧:“吴婶子,你带小狗子去看过医生没有?”
上辈子,小狗子去镇上打了针回来,就得了那个小儿麻痹症。
“昨天晚上去过了,还打了两针,可他还是没好。”吴婶子愁得整个人都像没了生机。
丈夫死了之后,小狗子就成了她的精神寄托和生活希望。
要是小狗子有个三长两短,吴碧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桃喜听到吴碧云的话万分后悔。
若是她昨晚没有住在招待所,早点赶回来,说不定就能阻止吴碧云将小狗子送去打针。
可是在后悔也没用,事情已经发生。
桃喜只能祈求灵泉水能起到作用,让小狗子不会跟上辈子一样成为双腿残疾。
“吴婶子,我奶奶给我留下瓶药,也许能让小狗子好起来,我去给你拿。”
她说着起身就离开了小狗子家。
来的时候太急,桃喜什么也没准备。
要有正当的借口治好小狗子,只能扯谎说是奶奶留下的药。
灵泉的反应实在是强烈,小狗子本来就病重,若是还跟他们一样整滴的喝,怕他身体扛不住。
因此,需要把灵泉稀释了给小狗子喝。
......
家里被孙家人洗劫过,蜡烛煤油灯都没有了。
桃喜只能点了根木棍照亮。
最后好不容易在墙角找到个醋瓶子,洗干净装了水,兑了小半滴灵泉进去。
昏黄的火光里,瓶中原本透亮的水,瞬间闪着绿莹莹的光芒。
将瓶塞盖好,桃喜才小心翼翼抱着出了门,生怕把瓶子摔了。
灵泉来得太不容易,她可不想浪费。
当吴碧云看着桃喜将怀里的瓶子拿出来的时候,有些不敢相信。
“这里面装的什么水,怎么泛着绿光?”
吴碧云此时只想救儿子,但又怕桃喜拿来的东西会害了小狗子。
桃喜看出了她的顾虑,故作神秘道:
“吴婶子,这可是我奶奶给我留下的好东西,让我保命的。”
她说着还半真半假地抹起眼泪:“婶子,你可别告诉别人。”
虽然吴碧云这人平时对桃喜不错,但桃喜也不可能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她。
哪怕是现在的乐鸣,桃喜都不会透露一点。
她见多了人心险恶。
有时候,一丁点利益,就能让所谓的亲人互相残杀。
桃喜这套词下来,吴碧云信了有三分。
桃喜再接再厉:“吴婶子,小狗子要是继续再烧下去就危险了,我不会害他的。”
现在是70年代,医疗环境十分落后。
每个村子有个赤脚医生,然后就是镇上有个普通的诊所,哪怕是县里医院也没有什么先进的设备。
一般人生病了,能抗就抗。
要是抗不过就找赤脚医生弄点草药,实在是严重点的才去镇上。
除非是条件好的人家,而且人病得极其严重的才会去县里的医院。
像是小狗子这种发烧,最多就是去镇上打针。
去了县里医院其实也只能是这样。
所以,吴碧云才会将小狗子带回家。
“妈!痛!”小狗子忽然蜷缩起来,嘴里喊声很是痛苦。
吴碧云看得直流眼泪:“狗子,妈妈在呢,别怕!别怕!”
桃喜眉头皱成一团。
小狗子这个样子,怕是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吴婶子,别犹豫了。”
桃喜拿起桌上的碗,将瓶子里混合了灵泉的水倒了点进去。
吴碧云接过碗,犹豫半晌还是狠下心给小狗子灌了进去。
灵泉喝下去之后,桃喜也不敢走,直接在床边凳子上坐下守着。
灵泉能不能治病,还要看小狗子的反应。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小狗子开始有反应了。
他原本滚烫的身体变得冰凉,不停地喊着冷。
吴碧云慌手慌脚地将家里的被子都翻出来给小狗子盖上了,可等了会儿,他又喊热。
于是桃喜又帮着把被子全都拿开。
就这么忽冷忽热地折腾了十几次之后,小狗子终于安静下来。
吴碧云和桃喜见状都有些高兴,以为没事了。
可就当吴碧云去给桃喜拿东西吃的时候,小狗子开始喊痛。
他的身上跟之前桃喜和乐鸣一样,不断有黑乎乎油腻腻,还冒着臭味的东西浮现。
吴碧云哪里见过这个呀,吓得腿都软了。
“桃喜,你这药…是不是有毒?”
吴碧云手软脚软趴在床边,整个人充满了绝望。
桃喜知道,喝了灵泉之后,身体里的污秽全都会被排出来,等到痛苦过去,就能收获更健康的身体。
她已经体会过了。
“吴婶子,小狗子很可能是没事了,你千万别担心,去打点水给小狗子擦身体吧?”
为了分散吴碧云的注意力,桃喜给她找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