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生转头诧异的看着月娘tຊ,要说他和月娘有多深的感情其实不然。他心里经过上次落水生死,对那徽娘早已经看做往日了。
只是这些日子和月娘相处,她性格活泼,自己觉得有这样一个娘子日子过的也不枯燥,但是没想到她会和自己共进退,心里说不震撼是假的,众人也都惊奇的看着月娘。
大王氏问道:“月娘,难道不想云生考取功名,给你整一个凤冠霞帔。”
月娘笑着答道:“祖母,若是能有凤冠霞帔当然好,但是相公对科考没有兴趣,勉强逼迫他也不过是让他郁郁寡欢,这实非我所愿。”
“我观相公书架有几本经商之类的书籍,书皮已经破败不堪,想来是时常翻阅的缘故,想来相公喜欢经商。说来我是个村姑,原本我嫁过来也没图相公什么功名,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相公想去经商,我也愿意支持他,只要他开心就好。”
周云生眼神灼灼的盯着月娘,为她的懂自己,只觉得心里如被一轮骄阳照过,心里热烈无比的暖着。
月娘觉得旁边那目光好像要穿透她似的,脸上有些烧。
一时众人都无话,周大善最后做了定论,给周云生和月娘一个月的时间,若是一个月挣来10两银子,就不再逼他科举。
回了房内,关上门,周云生便紧紧的抱住了月娘,过了好一会,他才抬头,亲了亲月娘的额头,道:“月娘,谢谢你!”过后又有些尴尬的放开了月娘。
月娘笑意盈盈:“谢什么,咱们是夫妻,无论你做什么,我自然该支持你的。”
周云生拉着月娘坐在榻边,冷静下来,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些愁绪道:“只是祖父给我定下一个月挣十两的目标,平时给县里书院抄书能挣个半钱银子一个月,离十两银子还远的很。祖父也知道,我知道他还是想我放弃经商的想法。原本我谋划着去县里先找份工,慢慢积累行商经验,再图谋往后的发展,如今看来是不行了?”
月娘听了也知道如果周云生要尝试经商的话,确实如此一步一步来最合适,但是她心里有别的想法,所以刚才在堂屋提出和周云生一起。
“相公,常人做生意都是稳扎稳打,相公能够放下读书人的傲气去找份工,我心里很是敬佩。”
“只是你这法子虽然不错,但是时间稍显长一些,而且也辛苦,我不想相公如此辛苦。何况我们要完成祖父一个月的约定,要思虑如何一个月挣10两,这个法子也不行,我这里有一个营生,不知道相公你愿不愿试一试?”
周云生正眉头紧皱斜倚在榻边,听到这话,心里暖呼呼的。为月娘对自己的贴心,也带着好奇坐正身子问道:“什么营生?”
月娘其实这段时间也开始计划去城里卖药方的事情。
于是和周云生道:“相公,这段时间我一直想,家里因为咱们成亲花费不少,既然我爹留下那药方治好了你的病,我家里还有十多坛药,想来也一样有效果的,我们何不拿了这药和药方去县里的仁济堂卖。”
周云生听了,黝黑的眼睛亮了几分:“娘子是说这段时间你喂我喝的那个药?”
月娘道:“对呀,我爹的留下的药方说了,这药可以治疗高热专治高热病症,如小儿“肺风痰喘”,以及大人的吐血吐脓,悬饮之症都有奇效。将我们把这些药和药方都供应给仁济堂,他们肯定愿意买,想来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一个月10两肯定可以卖到,这样也就完成了祖父的要求。等有了足够的银钱,咱们可以开展其他营生都是可以的。相公你看如何?”
周云生有点疑问:“既然这药能治病,娘子为何不留着药方我们自己生产,然后图个长久的利益?”
月娘答道:“是这样的相公,一呢是我爹留下的这个药虽然治病有奇效,但是因人的体质不同,会有不同的副作用,我们不是专业的医者,无法把控这其中的风险。二呢是这个药的制作方法其实并不难,很容易就会被研制出来,想来被其他人分析出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所以我觉得我可以趁早把药方卖了挣钱。三来就是这个药的制作周期太长,也不适合现在的我们。”
说着月娘又把陈芥卤汁的制作方法和周云生说了,周云生听后也认同了月娘的说法。但是他还是为月娘拿出家里的药方来支持自己感到动容,月娘真是什么都为他思虑好了。
心里想的是果然这世间的女子也有不是薇娘那般,一旦大难来时就抛弃自己的薄情女子,自己何其有幸拥有月娘这样的娘子。
月娘为他考虑的如此细致,他也想到另一个问题:“娘子,这方子是岳父托梦给你的,虽然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但是按理来说这个方子是岳父研究出来的,也该留给长安的,我们拿来却是不合适吧,我也怕岳母知道了,要怪罪于你。”
月娘笑着安抚道:“不会的相公,回门那日我就和娘商量过了,弟弟现在还小,药方现在给了他也无用,再有我大伯父他们你也知道,这药方就是给了弟弟估计他也守不住,祖母和伯父他们定然要上来抢夺的。”
“还有就是,相公这事也有我的私心,弟弟年幼,母亲病弱,我心里总是挂念他们。所以这个药方我是这样想的,卖了的药方的钱,分一半给我弟弟,以后我们如果经营其他营生,就算我弟弟拿这个钱入股,挣一些分红,这样的话,相公你心里会不会觉得我太偏心娘家呀?”
这也是月娘想的最好帮扶娘家的方式,用药方钱作为周云生和自己的启动资金,挣的钱和娘家分红,既可以借助周家的人力,也不算过分月娘倒贴娘家,因为在这个时代,无论什么秘方,大都是传男不传女的。
周云生脸上带着浓浓的宠溺和笑意,“怎么会,娘子哪里是偏心娘家,要我说娘子偏心也是偏心我才是。”
月娘被周云生的笑容晃了神,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心里想,果然是美色误人。
周云生这边和月娘亲密无间,那边小王氏却是辗转反复的睡不下。周福树心里也有些不得劲,睁着眼睛看着屋脊梁。
小王氏戳了戳周福树:“当家的,你说,这事你咋想的,难道真的就这样让云生不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