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这蹲守了许久,几人看到程苏亦的出现都露出了兴奋的目光。
看着他们缓缓逼近,程苏亦紧张地向后退了半步。
她的心跳加速,手心冒出了冷汗,但她知道此刻不能表现出丝毫的软弱。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
电梯早已经升到了其他的楼层,即便能够刚好跑上电梯,关门的速度也足够他们跑来了。
她环顾四周,寻找着可能的逃生路线。
“别想耍什么花招了,这里只有我们,没有人能救得了你的。”领头人戏谑地开口道,迈着嚣张而散漫的步伐逼近。
“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们来找我算什么事?”程苏亦竭力掩饰住嗓音的颤抖,一步一步向着安全出口的方向悄悄挪动。
“没办法呀,他那副德行我们都是知道的。以前看他还有个有钱的母亲,现在他母亲病倒了,我们想拿到钱就只能找你了。”男人咧开嘴角,这么没有逻辑的话都说的如此堂堂,他舒展了一下手脚,继续说:“你都给他母亲付了几百万的医药费,管管他母亲的宝贝儿子又怎么了?”
“...”程苏亦简直是被他们的无理气的无言以对。
她帮助赵奶奶,是因为赵奶奶对她的好。
又不是她到处抢着去做冤大头。
“这里有监控,你不怕我事后报警吗?”程苏亦继续说话,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那也是等到我们对你该做的都做完了之后。”身后小弟们都发出一阵邪恶的笑声。
程苏亦心中一紧,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跑向安全出口。
安全出口的大门敞开,tຊ她推动着铁门试图将门锁上。
但可惜的是,这个铁门已经长时间没有人去动过了,门槛上混杂着各种泥土垃圾,程苏亦根本推不动。
听到他们追来的声音,程苏亦无奈地放弃了锁门的想法,顺着楼梯开始往下跑。
楼梯里的灯也是忽明忽暗,程苏亦住在十几层,想要跑到一楼显然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
但是没有其他办法,她现在能做的只有逃。
她拿出包包里的手机,想要打给秦宴生,却在慌乱之中又不小心扭伤了脚腕。
电话拨了出去,却迟迟没有接通,程苏亦默默祈祷着秦宴生能尽快接通电话
可直到冰冷的电子音传来,程苏亦也心灰意冷。
四处都是黑暗和未知的恐惧,她的心跳如擂鼓般猛烈,呼吸急促,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脚腕处也传来了阵阵的疼痛。
刚想继续报警,楼梯转角处却突然出现一个身影,程苏亦忍着脚疼停下了脚步。
不会是他们堵在了那里吧。
紧张的心跳越来越快,程苏亦感觉楼梯间里都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转角处的身影爬了十几层的楼梯也有些微微喘着气,刚走上下一层的台阶,他抬头与程苏亦四目相视。
“秦宴生...”
程苏亦惊讶地看着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突然出现的秦宴生。
像是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她双腿一软,竟然直直地倒了下去。
秦宴生三步跨上了楼梯,在她跌倒前及时扶住了她的腰身。
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程苏亦感觉脚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脚怎么了?”秦宴生一眼就注意到了脚上的奇怪,扶着她低头察看。
“刚才跑得太急不小心扭到了...”
程苏亦轻轻抬起受伤的左脚,不受力的话疼痛会轻些。
楼上的脚步声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程苏亦这才想起现在的处境,她焦急地抓着秦宴生的手臂,慌张地说:“是催债团伙,他们人多还带了武器。”
秦宴生却只是轻轻挑了挑眉。
“你...你今天出来不会没带保镖吧?”
他当然没带保镖。
被父母用各种手段软硬皆施的困在老宅一周,今晚他才刚刚从老宅中脱身。
脚步声戛然而止,程苏亦和秦宴生抬头望去,只见那群人正在上层的楼梯上,带着轻蔑的笑俯瞰着他们。
看到身边的秦宴生,领头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客套的隔空伸出了手,“这位想必就是她的金主了吧。是这样的,您的女人呢,债权转移,现在欠我们钱,也不多,对你来说应该轻而易举。”
“债权转移?”秦宴生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话,微微抬起嘴角,眼神却依旧冰冷。
领头的人以为秦宴生打算付款,急忙地表示:“我们现金转账支票都可以,您看怎么支付呢。”
“真不要脸。”程苏亦没忍住,还是出口骂了一声。
可惜她这毫无威慑性的声音和她现在的困境,连让他们感到反感的情绪都没有,反而是听到了这句话都你看看我,我看着你的相视笑了几声。
“这位老板...”
“是对我来说轻而易举,但,也不是什么烂鱼破虾都能得到我的施舍。”秦宴生低沉的声音响起,楼梯间的空气都凝固了一瞬。
程苏亦不安地悄悄扯了一下秦宴生的衣角。
身边的保镖都没带来,他怎么还敢激怒他们的。
果然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都脸色铁青,摩拳擦掌地想要动手。
“那老板,就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秦宴生将程苏亦松开往后一推,程苏亦被推到墙角,看着眼前的背影很是着急地说:“他们人多还有武器,你会吃亏的。”
秦宴生并没有时间回应,因为他们已经一窝蜂地从楼梯上冲下来的。
所幸楼梯的平台空间狭小,再加上秦宴生主动迎上去,他们被堵在楼梯上,也只有两三人能够舒展得开手脚。
混混们的武器是真的不带一点含糊的甩动着,好几次都要打中秦宴生的头,都被他挡下来了。
他朝着一人胸口一脚踹去,那人被踢得飞出去,直直地撞在墙上。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们人多,就算拼体力也是这边吃亏。
程苏亦慌乱地又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颤抖地拨动着警察的号码。
滴滴两声就接通,程苏亦连忙报上了现在的位置。
“她报警了!”
一人注意到了程苏亦报警的动作,从楼梯的几层上直接跳到平台上,冲着程苏亦就扑去。
秦宴生回身看到了那人,按着他的肩头就将他摔到了地上,又狠狠地补上了一脚,在肚子上碾了几下。
他倒在地上疼得直嚷嚷。
“还挺能打的啊。”领头人轻蔑地瞪着秦宴生,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秦宴生亦是不屑地舒展了一下拳头。
他从小可没少被秦明扔到练武基地里,和那些军人孩子比试。
“咱们都各退一步,我们继续去找那小子要钱,你意思意思给我们点呗?”
秦宴生望着他们,眼眸幽深如潭,嘴角的弧度悄然上升,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近,俨然一副还没打过瘾的样子。
“吃我秦宴生的钱,不怕胀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