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思棠
简介:“他人之母皆以自家儿女为好,怎偏生我娘是朵奇葩。”丫鬟们怯怯陪在一旁,都不敢开口。正此时,府上管事带着一个身配长刀的青年男人走了过来,“二姑娘。”管事行礼,青年男人视线却倏然落在了林思月身上,打量许久。“他是什么人?”林思月指着青年男人问。那男人一身肃杀之气,面容坚毅冷峻,看着就十分不好相处。“回二姑娘,是北王府派来催妆的。”“催妆?”林思月怔了怔,皇城确实有此规矩,可北王府远在青州,这人是如何来的。
……
“娘,娘,你要替我做主啊,那林思棠疯了!”
林思月被丫鬟扶着来到了主母顾氏房中,刚一入院就哭喊起来。
屋中,桌上摆着一整套琉璃杯盏,顾氏正捧着一琉璃盏仔细擦拭,却被林思月一惊,琉璃盏失手坠了下去。
“哎呀,娘嘞娘嘞。”顾氏手忙脚乱去接,却还是不及坠落速度,琉璃盏碎了一地。
“作孽哦,如此名贵的东西,损了一个,就不值钱了!”
顾氏秀丽的面容全是心疼,连连叫着作孽,白白扔了千两黄金。
“娘。”林思月却恍然未觉,直奔顾氏身边,拉住她衣袖撒娇。
“您要给女儿做主啊,那个林思棠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今儿个疯了一般,逮住我就咬,不仅骂我黑,还嘲讽您身份卑贱,更过分的是,竟然命身边婢女将我绊倒。”
说着,林思月撩起了衣裙,“您瞧瞧,女儿膝盖都红了,疼死了。”
她絮絮叨叨半晌,顾氏却一直没有言语,林思月抬头一瞧,顿时气的倒仰。
顾氏竟然正一脸可惜,万分宝贝的抚摸着余下琉璃盏。
“娘,您究竟有没有听女儿说话?”
“听见了,听见了。”顾氏收回手,秀眉蹙起,“你知不知,因你方才的莽撞,损失了我多少银子。”
林思月险些气死,“银子,银子,银子,您就知晓银子,怪不得林思棠瞧不上你,连带我也被欺辱。”
她几乎是对着顾氏吼出来的。
顾氏脸色变了变,立时阴沉下去,一旁嬷嬷忙开口转圜,“二姑娘,您话重了。”
林思月这才反应过来,抿着唇不说话了。
顾氏冷冷开口,“商贾又如何,若非你外祖父有银子,你哪来锦衣华服,绫罗绸缎,又何来的名贵首饰同各家姑娘攀比炫耀,你吃穿住行,哪样不是银子堆砌?”
“士农工商,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林思月不服顾氏千篇一律的说辞,小声反驳。
顾氏对这个女儿,是十分头疼,“闭嘴吧,说说,又怎么了?”
林思月,在顾氏看来,有高门矜贵的傲气,却没有名门千金的气度风华,一身珠宝首饰几乎晃瞎人眼,可是呢,又爱财爱的不够坦荡。
顾氏随手拿了一个琉璃盏把玩,银子,多么好的东西,林思月确将那些读书人的假清高学了个十成十。
林思月拉着顾氏,竹筒倒豆子一般,絮絮叨叨了好长时间。
“你闲着没事,跑去刺激她做什么?”顾氏斜挑眉梢撇眼林思月。
林思月咬着唇不吭声,半晌才说,“在父亲书房遇上了,就…扯了几句嘴皮子。”
顾氏挑了挑唇,“只是这样吗?”
“我看,是你眼瞅着她要远嫁,同姜玄祁不成了,跑去落井下石了吧。”
林思月努努嘴,“是又如何,谁让她整日一副淡然名利的姿态,故作清高。”
顾氏眼皮抽了抽,“那也要人家装的像,你装一个给我看看。”
“我好吃好喝供着你,请各种名师教养你,珠宝首饰,衣衫罗裙,取之不尽。”
“可你瞧瞧你自己,整日捯饬的跟个花孔雀一般,还是不抵人家一身素衣有风度,我都没嫌弃你丢人,你倒还愤愤不平起来了。”
“娘!”林思月太阳穴突突直跳,黑黑的小脸怒目圆瞪,更为凶恶,“你说什么呢?”
“我才是你亲女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那你方才不是也嫌弃我出身了吗,彼此彼此,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顾氏这会儿心里才算是畅快了,不再阴阳怪气,“好了,反正她就要出嫁了,不出意外,以后是回不来了,你就别同她置气了,最近几日,也莫去她跟前晃悠了。”
林思月只觉得,这趟来还不如不来,不来她兴许能少气些,“娘,您可是府上主母,怎能处处让着那贱…那丫头。”
那句污秽之词,终是在顾氏的注视下,咽了回去。
“身为女子,最为致命的,就是没有嫁一个好夫家,她已经够倒霉了,我们就别去踩一脚了,安安生生过日子不好吗?”
太保之妻,得诰命尊贵,金石财帛不缺,可不是天仙日子吗。
顾氏不笨,重要的是,没什么野心。
“你要是能有她一半聪慧省心,娘就谢天谢地了。”
林思月沮丧着脸离开了顾氏院子。
“林思棠,林思棠,林思棠。”她站在青石小路上,一手猛拽小花,一边恨恨嘟囔。
其实,她对林思棠一半恶意,皆来自身边人,就连至亲母亲,都总拿她同林思棠比较。
她知晓,她比不上林思棠气度风华,以及那面对任何事,都淡然处之的姿态。
她将一切,都归咎于顾氏出身,可她越是怪顾氏,便越会遭其唾弃贬低。
“他人之母皆以自家儿女为好,怎偏生我娘是朵奇葩。”
丫鬟们怯怯陪在一旁,都不敢开口。
正此时,府上管事带着一个身配长刀的青年男人走了过来,“二姑娘。”
管事行礼,青年男人视线却倏然落在了林思月身上,打量许久。
“他是什么人?”林思月指着青年男人问。
那男人一身肃杀之气,面容坚毅冷峻,看着就十分不好相处。
“回二姑娘,是北王府派来催妆的。”
“催妆?”林思月怔了怔,皇城确实有此规矩,可北王府远在青州,这人是如何来的。
此时,青年男人收回视线,冲林思月行了个礼,不冷不热解释,“属下之前,一直都在皇城北王府中做事,今时得命,沿路护送二少夫人花轿抵达青州。”
林思月点点头,“哦”了一声,原是皇城北王府中的侍卫。
“那奴才就先带人过去了。”
林思月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春棠院也收着了消息。
彼时,林思棠正看着知书,知夏二人所登记的册子。
上面有许多东西,她在府中各地都见过,当然,也有一些早就消失不见了的。
不过没关系,她早就估好了价格,东西丢了,拿银子抵就是,反正顾氏最多的就是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