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我咬着牙，从喉咙里发出低吼，“你在干什么？”
他转过头来看我，四目相对的瞬间，我无比清晰的看到了他眼底的绝望与哀伤。
“姐姐，你来了。”他像是有些不解，“你怎么会来，怎么找到我的？”
我都快被气笑了。
却只能耐着性子道：“你先过来。”
季川摇了摇头。
他背后就是疯狂喧嚣的海浪，肆虐的海风，他那么单薄的身躯，好似轻而易举就会被卷进深海，消失不见。
我一颗心都快从胸腔里飞出来。
“你要干什么，你多大年龄了，还在这里玩这种幼稚游戏？”我咬着牙，直勾勾盯着他看，“我告诉你，哪怕你今天从这儿跳下去，哪怕你人没了，我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我的声音近乎嘶哑。
“我知道。”季川却依旧在笑，他整个人有种迷幻的感觉，像是下一秒就会真的消失，再也不会出现。
“姐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放不下你，我没有要挟你的意思，可如果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见到你，我又有什么可挑剔的。”
他面朝着我，声音一点一点变得艰涩，“别恨我，好不好，姐姐，我今天是为了向你道歉，我没有……”
“你先过来。”我发出最后通牒，“季川，你要真是个男人，就立刻过来，你肯过来，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解释。”
季川似乎怔愣了一瞬，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
“真的？”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我点了点头，海风吹乱我的发丝，我面对着他，一颗心也在颤动。
毫无疑问，他是炙热的，滚烫的，他的热烈让我望而生畏了。
我只是一个三十岁的孬种女人。
季川走了过来。
咸湿的海风中夹杂了几分雨丝。
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而后将我狠狠抱在怀里。
他的身体明明已经被海风吹得冷透了，可他与我相拥的一瞬，我竟还是感觉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姐姐，你能不能，别离开我？”他将肩膀埋在我的肩膀，声音哽咽。
我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季川，我需要一个成熟稳重的爱人，我的生活经不起大风大浪，我需要好好感受平淡幸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这一次，我说出了我们之间最严重的问题。
季川却是一脸不可置信。
“你还爱我么？”他直勾勾盯着我，目光如炬。
我不由得失笑，“爱不爱的，都过去了，爱有用吗，你爱我，可你让我的生活变得一团糟，你又有什么资格来一次次的告诉我，你爱我，而且离不开我？”
季川在原地沉默许久。
我最后说了一句：“我们都应该往前走，而不是待在原地，一遍又一遍的舔舐过去的伤痛。”
我转身而去。
25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季川彻底从我生命中消失。
我继续过上了从前的生活，每天在家摆烂，像个废物。
我跟赵墨的关系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热切，就平平淡淡的相处着，比之情侣，更像是一对相濡以沫的朋友。
有一次他带我去雇主家画大幅山水壁画，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创作，整整五个小时，他沉迷于自己的精神世界，愣是丝毫没有搭理我。
那时候我便忽然在想，赵墨这个人的确挺能沉得住气，他一定会是个情绪稳定的人。
又过去了半个月，我的假期超纲了，顾弘赋强烈要求我回去上班，并且还给我送了一份请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