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濯伸手跟祝一幸勾勾手。
“离我近点,怕那男人没走远。”
听到这话祝一幸心里就有些害怕,小跑到司濯身边。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
祝一幸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温柔缠绵檀香味。
靠近停在路边那辆车,眼熟的车标让她呆滞了几秒。
这车除了颜色以外其余的和她老板那辆一模一样。
记得同事看到老板那车时说的那句:“舔狗三年一场空,开上帕美叫老公。”
也就是帕拉梅拉,最便宜也要一百多万。
她好奇问:“你们纹身那么赚钱的吗?”
司濯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太赚吧?”
祝一幸点点头,脸上表情难辨。
不太赚年纪轻轻开帕美?
她上车后司濯利落关上车门,坐上主驾驶。
看着操控台他皱着眉顿了几秒。
祝一幸默默解刚扣上的安全带转头对上他的眼睛。
“你会开车吗?不行我来。”
她可是大一就拿到驾照的女人。
司濯轻笑:“我会,安全带扣上。”
“只是刚刚忘记按哪里启动了。”
祝一幸:……
车还是顺利启动,司濯还算熟练的单手打方向盘掉了个头。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盘着青色血管和脉络让人有牵住的欲望。
“你家在哪?”
刚刚还盖住方向盘的手移到了中控屏上。
“鸿福花园西门。”
这是她出租房所在小区的后门,离她公交下车点有些远,平时很少走,她都是走那条小巷。
反正她今晚是不想走那条小巷了。
银灰色的车驾驶在黑色的柏油公路上。
车内的两人突然无言。
安静的让祝一幸有些不自在,她随口问道:“小白呢?店里好像没看到它。”
“你这个姐姐没空跟它玩,它就跟林汀跑了。”
司濯嘴角噙着笑,食指在方向盘上轻点。
“那龙逍呢?好像他也不在的样子。”
“他出差了。”
一问一答有几分尴尬。
很快路过那条祝一幸平时走的那条小巷依旧是安静又空洞。
见不到尽头的黑。
路的前方亮起红灯,车稳稳停下。
离家也不远了。
祝一幸扭头看司濯的侧脸,郑重地说:“谢谢你啊司濯。今晚那么晚还让你送我回家,今晚很辛苦你了。”
其实她有些过意不去,深更半夜的在他店里待了那么久,最后还要麻烦他送自己回家。
一声“谢谢”份量太轻,不足以报答他今晚所做的百分之一。
司濯扭头看她,眉眼带着浅笑:“不辛苦,一点也不辛苦。”
他的手又没忍住覆上她柔软的发顶,轻触即离。
“倒是你……应该更是最辛苦的。”
工作到那么晚,回来还遇见那一堆事。
祝一幸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反正今晚多亏有你,你定个时间地点我请你吃饭。”
她说的时候神色很认真,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感觉。
司濯温声答应:“好,这两天你先好好休息,吃饭随时都可以吧?”
他又嘱咐道:“不过下回你还那么晚回家,记得叫朋友接你好吗?”
“离我最近的朋友坐地铁都要半小时。”祝一幸抿唇,看向车窗外。
司濯:“不对。”
祝一幸蹙眉:“什么不对?”
司濯扬了扬眉,眼睛微眯:“我离你可走路只要十多分钟的路程。”
随后他又甩出一句反问:“还是说你不把我当朋友?嗯?”
尾音上扬步步紧逼。
和平时温和有礼的样子有十足的反差。
“不是!”祝一幸绷直背脊,马上反驳。
但半天她都想不到合适的解释,摆烂似的靠回座椅上:“哎呀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但是我是真的有把你当朋友!真的!”她特地加重的真的两个字,生怕司濯不信。
司濯弯着眼睛笑得纵容:“好好好,信你。”
车稳稳停在小区楼下。
祝一幸解安全带时却有点卡住,摁了好几下没摁下去。
本来就在关注她的司濯瞧见,伸过手。
无意蹭过她的手背。
他抬眸长睫颤了颤:“有事记得找我。我很闲的不会麻烦到我。”
要是龙逍听见这句话得气笑,找他纹身的人预约到半年后,闲个毛啊,闲还要他去出差?
然后听见“咔哒”一声,安全带解开。
“谢谢。”祝一幸心里升起有种说不上来到的异样感。
“我送tຊ你上楼?”
“不用了,你早点回去,谢谢你!”
楼下有保安,进楼有电梯,那猥琐男也不知道她住这,祝一幸没什么可怕的了。
司濯也没强要送她上楼:“好,回到给我发个消息。”
祝一幸点头答应。
司濯目送她走进小区,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他从口袋拿出烟。
咬着烟低头点燃,火机的烈焰一瞬间照亮了他的脸。
他吸了一口过肺然后吐出烟雾。
懒懒地靠在车上,眼睛盯着祝一幸刚刚走进的楼。
直到他看到新亮起了一盏灯和收到了祝一幸给她发的信息,才安心离开。
烟他没掐灭,手伸出车窗,衣袖被蹭起露出手臂上一小节的纹身图案。
只盯那只夹烟的手不知道的人或许会认为车主是桀骜不羁的富二代。
车辆启动离去,小区恢复常样。
唯有刚刚他所处的位置有一缕缕未散去的白烟证明出他来过的痕迹。
……
没多久祝一幸收到了司濯的消息。
刺青·S:【我也到了,早点休息。】
【晚安】
她觉得跟异性用文字互道“晚安”有点暧昧,翻了个微信自带的月亮表情回复了他。
三秒爆炸:【[月亮][月亮]】
回了微信她马上去洗了澡。
但睡觉闭上眼睛脑海就回忆起今晚的一幕幕场景。
追尾时的冲击力,猥琐男脸上的怪笑,警察那番pua的话。
她没忍住开灯坐起身,小声骂骂咧咧:“老天爷今天你让我那么倒霉,你最好能让我中一百万彩票!猥琐男都去死!pua给我滚!”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天蒙蒙亮才睡着。
可怜的是周末两天她也能没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