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浅猛地一顿,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就被男人带了上去。
南浅被吓得还没有缓过来,直直地盯着鬼无命,男人眼底的戾气翻涌,南浅赶忙低下头。
为什么?他为什么又生气了?难道是因为我没有被蛇咬到吗?可是,不是他救了我吗?为什么还要生气呢?
是……后悔了吗……那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自己下去……”南浅边胡乱地喊着,边要往池塘里跳。
鬼无命周身的杀意更重,他一把抓住女孩纤细的胳膊:“闭嘴!”
与此同时,鬼无命一巴掌扇到女孩的小脸上,随后将愣住的女孩扛在肩上向外走去。
“把蛇处理干净,所有人自己去领罚,然后离开。”
下人们瞬间都吓得面无血色。
可是没有人敢出声反驳鬼无命的话,只有一阵抽泣声。
鬼无命将南浅扔到车后座上,一言不发地关上车门,向前走去。
南浅被摔得有点头晕,保持了一会儿姿势没有动,等到车子开始移动,南浅心中猛地一惊。
女孩立刻拼命爬起身,不安地哆嗦着。过了许久,南浅经过反复的深呼吸,才敢小心地出声:“年……年总……您要带我去哪里啊?”
过了一会儿,南浅听到男人冷哼一声:“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南浅立刻想到了男人曾经将她送进监狱的事情。
“不!不要!求求您!我不能再去那里了!我真的会死的!求求您……”南浅突然紧张地大叫着。
“你觉得有谁会在乎你的死吗?而且,你不该死吗!你难道不该给我妹妹赔命吗!”鬼无命的话太刺耳了。
刺耳,但是南浅一个字都无法反驳。
看着南浅安静了下来,鬼无命怒火更盛,他以为南浅是因为自己做过坏事才不敢为自己开脱。
“贱命一条。”
南浅知道男人会继续侮辱她,她也想了好多的词来和男人一起骂自己,可是……
贱命一条……好难听啊……
不过,说得还是很对的,她确实就该是这样的。
一条贱命,死不足惜。
过了很久,车子终于停下了。
南浅紧张地看向窗外,可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鬼无命下车,猛地将车门打开,里面的女孩快速地缩到了后座的另一边,不停地发抖。
“自己滚下来。”鬼无命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
见女孩还是没有动,鬼无命的耐心被消耗殆尽。
“你是想让我来动手吗!”鬼无命说着,大手就向哆嗦不止的女孩伸去。
南浅瞬间被一股大力拽出了车,摔在地上。
“起来!”
南浅恐惧地低着头,仿佛是要将自己钻进地面里去。
“你不想看看你那个跟你一样该死的弟弟吗?”鬼无命冷冷的对地上的女孩说到。
“什么?弟弟!您是在允许我去和然然见面吗?”南浅受宠若惊地抬头问鬼无命。
男人身后的背景是荒凉的郊外,旁边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废旧工厂。
鬼无命的嘴角泛上一丝不怀好意的讥讽:“是啊,是让你们姐弟俩好好地见一面呢。”
南浅瞬间被喜悦占据了头脑,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不对。
女孩立刻拖着自己疼痛的身体扶着地面挣扎着起身。
可长时间的折磨和摧残使南浅的身体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站起来。
鬼无命早就没有了耐心,一把将南浅扛起来就往工厂里走去。
南浅想着马上就能够见到好久没有见的弟弟,心中高兴不已,安安静静地趴在男人肩头,像一只乖巧的小动物。
鬼无命快步往前走着,丝毫不顾及南浅身上的伤痛。
可当鬼无命推开废旧的铁门时,眼前的景象却深深刺痛了南浅的眼睛。
空荡的工厂大厅里面有几个鬼无命的下属,几个人中间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一小团,旁边还有一个放满各种刑具的架子。
架子上的东西还都沾着血。
鬼无命上前几步将南浅扔到那浑身是血的人身边,向那人的身上重重地踢了一脚。
那人吃痛,发出一声呜咽,挣扎着睁开了被打得红肿的眼睛。
南浅已经感受不到自己身上的疼痛,此刻,她的心仿佛是被人撕开一般的疼。
女孩呆呆地盯着眼前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少年,不敢触碰他一下。
少年也愣住了,他的姐姐,怎么变得这样瘦,这样虚弱了……
两个人就这样相对,一言不发。
“姐……”最终还是元然先开了口。
元然刚说了一个字,南浅就再也忍不住,汹涌的痛苦将姐弟二人迅速淹没。
两人相拥在一起,哭声可怜而又克制,像是垃圾箱旁边两条无家可归的小狗。
同样的受尽折磨,同样的伤痕累累。
鬼无命冷冷地看着两人,心中的愤恨越发强烈。
“把这两个该死的贱人给我分开!”鬼无命暴怒。
男人的怒火吓得两姐弟都是一抖,随后被人粗暴地拉开。
鬼无命慢慢走向南浅,元然立刻像疯了一样想要扑上去阻止鬼无命靠近南浅。
“求您!不要碰我姐姐!求求您!”元然疯了一样地嘶吼。
鬼无命的脚步一滞,随即危险地笑了笑:“是吗?那就好好的让你姐姐看看你吧!”
南浅见状立刻跪了下来:“年总……不要!然然他不懂事的……”
南浅语无伦次地想要恳求鬼无命能有一丝同情。
可是此时的男人早就被恨意和愤怒操控,根本不可能会有一丝的动容。
“五十鞭。”男人不容抗拒的语气森冷。
“是。”
随后,少年立即被人绑在柱子上,随着鞭子的不断落下,少年的身上一片血肉模糊,每一鞭都会带出少年的鲜血。
南浅不停的朝着鬼无命磕头,女孩的额头磕得血红一片。
鬼无命看着姐弟两人凄惨的样子,心中报复的快感强烈,可是总有些说不清的东西在隐隐抽搐,不过此时的鬼无命并不打算在意。
五十鞭结束,元然被放了下来,新伤叠上旧伤,周身晕开一片血色,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