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活着，你还想那些没用的事做什么！”
宁溯月一愣，忽然觉得他说的很对。
反正都活着，她又要那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
她眼睑轻颤，抬眸，正想要感谢，老者轻飘飘的声音再次传来。
“早点了却心愿吧！也能早点走。”
闻言，她浑身一震。
他，看出来了？！
他什么意思？
她了却心愿的那刻就是她再次离开人间之时？
宁溯月不敢置信的抬眸看向他，可老者压根不理她。
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她身侧的人身上。
“师父，殷蘅玉求见。”小童稚嫩地声音在堂外响起。
惊回宁溯月混乱的思绪。
殷蘅玉他怎么又来了？！
“让他进来吧。”白衣老者安排道。
“谢谢徐神医，既然您还有事，我们就先告辞了。”宁溯月并不想再和殷蘅玉碰面，便提出先走一步。
“不急。”徐神医出言挽留，又让人给她二人准备上茶，备坐。
“徐神医，您这边有病人请病，我二人留在这里不太妥当吧？”宁溯月再次想走。
“坐那看看吧。”老者的声音带着老年人一贯有的低沉，可当他说出来后又是中气十足的高亮。
宁溯月没有办法，只能坐在客座上静观其变。
殷蘅玉进来之前就猜到两人会在。
只是没想到，徐神医竟会没让她二人回避。
“徐神医。”殷蘅玉冲他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老者摆手：“你我之间何必这般客气。”
“来找我有何事？”他问。
殷蘅玉看了眼客座上的宁溯月，眉头轻蹙，转瞬又恢复正常。
“你之前告诉我了保存尸身的办法，我用后效果甚好，但是不知何故，最近夫人的尸身又开始腐坏，这才不远千里来叨扰您请个法子。”
老者顺着胡须，情绪难辨：“世间万物自有定数，岂是人求可缓？”
殷蘅玉闻言神情一滞，袖袍下的手轻颤。
老者：“之前就说过这并不是万全之策。那只是一具身体，谁都能在里面，你要保存的不是尸体，是人。”
“若是找不到人，尸体保存的再完好又有何用？若是你找到了人，那留着那具尸身又有何用？”
殷蘅玉的唇瓣轻颤，挤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知道老者的意思，但是他又如何放得下溯月的尸体。
老者：“想必你最近也感受到她存在的气息了吧。”
徐神医的话让在场两个人同时身形一震。
宁溯月眸底藏着惧意，低垂地脑袋不敢抬起。
殷蘅玉目露兴奋，目光不由自主落向客座上的人，宁溯月却一直垂着眸子品茶，悄无声息地遮住眼底的情绪。
“今天就这样吧，会有小童带你们出谷。”话毕，白衣老者将两行人赶出药王谷。
谷外，宁溯月只觉得殷蘅玉的视线烫人的紧。
即使有意避开他的视线，宁溯月依然脊背一寒。
“大人，若无事，我和溯月就先行离开了。”西泠再一次截断殷蘅玉看向宁溯月的视线，目光不卑不亢。
不待他回答，又转身看向溯月，黝黑面容下的阒黑眸子亮的发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