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意的眼皮颤抖了一下。
开始了。
她屏住呼吸,等待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房门突然之间被推开。
房间里的人看了过去。
见来人是一个年轻人,气喘吁吁的,老宋不由的皱起眉头好:“你是哪个部门的?怎么tຊ这么没礼貌?不知道进门之前要敲门吗?”
沈良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又看了一眼躺在冰冷铁床上的徐如意:“宋法医,我是沈总的助理沈良,是他让我过来的。”
“沈总?哪个沈总?”
“沈宴京。”
一听沈宴京的大名,老宋脸上的不耐烦消失了:“他有什么事吗?”
“沈总让我转告你,不能给徐小姐做尸检。”
老宋不乐意了。
他还以为沈宴京找他,是私事。
没想到是公事。
而且还是别人家的事。
“麻烦你转告沈总,我知道他父亲和如意的父亲是死对头,但那是上一辈的事情。
如意已死,她的家里人想要找出死亡的真相。
沈总在这种事上阻拦,未免太不君子了吧。
请你出去!”
沈良皱了皱眉。
沈宴京虽然在生意上无所不用其极。
但他并不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所以,他这么做肯定是有自己的用意。
偏偏,他并不知道。
他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徐如意。
“宋法医,沈总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他现在在飞机上,马上就回来。
等他回来之后,他一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听到沈宴京要回来了,徐如意蹭地站了起来。
所以……沈宴京没事!
“那就等他回来之后再说吧!”老宋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对沈宴京的印象瞬间变差。
沈良还想要说什么,老宋已经不客气地让他的徒弟把他赶出去。
老宋的徒弟,天天搬尸体,练就了一身的腱子肉。
沈良虽然也练过,但他毕竟是文职,根本就不是两个常年劳动者的对手。
很快,他就被轰出去了。
沈良一走,老宋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地尸检了。
他拿起手术刀,无奈的摇摇头:“没想到沈宴京竟然是这样的人,等好老徐回来之后,一定要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说完,刀尖便往徐如意的胸膛刺去。
徐如意脸色微变。
虽然沈良说不清楚沈宴京这么做的目的,但她相信,沈宴京肯定是不会害她的。
她扑过去,挡在了身体的上面。
刀尖从她的后背刺入。
徐如意感觉不到疼。
她松了一口气,仰头去看老宋。
老宋呆呆地站着。
估计是发现了不对劲。
虽然活人碰不到她,但是死物可以。
所以老宋应该是感受到了阻力。
徐如意知道,仅凭这一点是没办法阻止老宋。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架子,双手合十,默默的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把架子推倒了。
老宋听到身后忽然传来哗啦啦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正好这时两个徒弟回来,看到货架竟然倒了,面面相觑。
“师父,这是怎么了?”
老宋:“我也不知道,先把东西捡起来吧。”
“那……尸检呢?”
“明天再说吧。”
听到老宋这么说,徐如意也终于可以放心了。
她跟着老宋一起到了门口,正好看到从车里下来的徐母。
“老宋……”
徐母刚开口,就被老宋打断了:“老嫂子,你女儿的尸检,可能要推迟了。”
听到老宋这么说,急得快要哭出来的徐母, 大大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老宋一头雾水。
徐母已经看到了老宋身后的徐如意:“老宋,我们不尸检了。”
老宋:“为什么?”
“这事有点复杂,等老徐回来之后,他会跟你说的。”徐母直接推到了徐父身上。
徐如意忍不住笑弯了眉眼。
老宋没再问。
徐如意便跟着徐母上了车。
虽然徐母很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徐如意,但前排还坐着一个开车的司机老丁。
母女俩对视一眼,一直到了家,徐母和徐如意进了房间关上门,才终于将徐父说的话告诉了徐如意。
徐如意听完,很是吃惊:“爸真的有办法,让我活过来。”
“他是这么说的,你爸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
这事肯定靠谱,他和沈宴京已经在飞机上了,晚上就能回来了。
等他们回来了,好好问问他们。”
徐如意点点头。
仰头看着窗外碧蓝色的天空。
一想到沈宴京就要回来了,她晦暗的眼眸明亮了几分。
晚上八点多。
门口终于响起汽笛声。
徐如意跑到门外,一眼便看到了从车里下来的沈宴京。
这么长时间没见,沈宴京消瘦了不少,但脸上的英俊帅气没有半分减损,甚至更帅了。
徐如意扑进了沈宴京的怀里,将他紧紧抱住。
感受到了男人身体传来的温度,她那颗一直不安跳动的心脏,才终于安定。
“你终于回来了。”
沈宴京一怔。
他看着怀中哭得像是泪人的徐如意,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
抬手,轻轻地替徐如意擦拭掉眼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联系你的。”
徐如意抬眸,对上商时年深情款款的眸子,她的心脏一颤。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而且身后还有父母在看着,徐如意连忙松开了沈宴京。
徐父徐母看到这一幕,脸都笑烂了:“先进去吧,进去再说。”
还有外人在了,万一被他们看到端倪就不好了。
沈宴京嗯了一声,放弃了想要牵徐如意的念头。
四人到了餐厅,徐母便让佣人下去了。
等他们走后,徐如意迫不及待问道:“爸,你们这次出国,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联系不上?”
她不敢看沈宴京,只能看到徐父问道。
徐父故意说道:“还是让晏京说吧。”
徐如意没办法,只能看向沈宴京。
一看到沈宴京那双含笑的眸子,徐如意的脸瞬间就红了。
沈宴京眼角的笑意更深了。
“好的,徐叔,”他冲徐父微微颔首,“之所以联系不上,是因为我们所处的地方实在是太偏僻了。
但这一次出行收获极大。
我们已经知道,如意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