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暧昧缱绻的清幽时光里,两人各自占据出一半床榻。
芦苇平躺着,未供暖前的清晨凉气总是凉的吓人。
她人缩在被子里,饶是如此,鼻炎引起的喷嚏一个接一个地不停。
孟长津身上热的跟火炉一样,慢慢地挪到她身边。
“也不知道古时候的暖床丫头,怎么暖的。都换成你这样的身板,那老爷都得冻死。”
孟长津一如既往地把毒舌贯彻到底,明明昨晚,她刚帮他搞定一件大事。
“我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见我的人,是惠姨。”芦苇好不容易止住的喷嚏,赶紧说了这句话,又被孟长津刺激地再次打个不停。
孟长津忍不住笑着,也没忘记替她数数。
“十六个,我们暖暖一下子打了十六个喷嚏。”
芦苇在被子里狠狠踹了他一脚,无奈实力不匹配,被他双腿夹着,动弹不得。
“脚这么凉?五哥帮暖暖暖一暖?就这么抱一会儿吧,难得清闲。”
芦苇侧身看着床头柜子,她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吃避孕药。
横在她腰腹的胳膊紧了紧,她趁机用手肘倒了倒身后的人,“你真结扎了?”
身后的人没理她。
“你结扎的时候,怎么想的?”她追问。
孟长津合着的眸子忽地睁开,“还能怎么想?老子比唐璜有远见,他现在平白无故被塞了个孩子,进退两难。”
这件事,她也听周子晋说了。
说起来她和周子晋独处的日子,大多时候都是周子晋在说着这群人的事。
芦苇从被子翻出来两个人的手,朝着灯光比了比,“你的手,怎么那么大。”
孟长津跟只小狗一样,贴着她蹭了蹭,“手不大,哪能伺候好你。”
这虎狼之词,她真的听不得。翻身下床,哆哆嗦嗦地走进衣帽间,给自己套了绵软的家居服。
浴室里很快再次响起轻哼,还是那首,一条大河。
孟长津伏在床上,就趴在她刚离开的位置。嗅着她残留的气息,满足的笑着。
就昨日自己妈妈的态度来看,他和芦苇的将来,没有任何阻力。
这就是他比周子晋稳赢的最大筹码。
他依旧要防着周清华出阴招,明里暗里地打听消息,还有李强一直跟着她。
只是衡江不比国外,这里毕竟是周清华的老巢。
看来,他还是要找老家儿帮忙。
正想着,浴室的歌声停了。带着发箍的人儿斜靠在那,一本正经地刷牙。
他掀开眼皮,直直地盯着她。“有事?”
芦苇点点头,回到浴室吐了泡沫,又蹬蹬跑出来。
“青城的房子拆了,福伯他们要来衡江照顾我。”孟长津已经翻身下床来,当着她的面,套着衣服。
“想搬家?”芦苇拿着牙刷,替他把后面的衣服捋顺,听她说着。
“嗯,想搬家。”
孟长津转身,捏着她的脸,“你搬去对面,让福伯住这边。搬家做什么,累的要死。”
她不是没有这么想过,只是不想占他的便宜。
芦苇重新走回浴室,把自己收拾爽利,去餐厅吃饭。
没一会儿, 孟长津跟着出来,坐在她对面。
“我这次帮你牵线搭桥,不要你一半身家,你把对面那套房子过户给我,算是谢礼。”芦苇捧着一碗热乎乎的豆浆,一本正经地说。
孟长津就是典型的中国胃,豆浆油条是最爱。
“本来就是你的名字,不用过户。你在楼下没注意过缴费单子什么的?”孟长津真的服了她这份散漫。
芦苇还真没注意过,他这么一说,心里有了底。
“提前说好,我在那边的东西都在次卧里,你别想给我扔出来。其他的,你自己看着收拾。”
芦苇就打算趁着这周末把隔壁收拾出来,下周回青城把两位老人接过来。
早饭吃过,孟长津索要着告别吻,拿昨晚得来的名片出去挣钱去了。
她和牛姐还有楠楠,在隔壁打扫卫生。
孟长津之前送她的那些东西,她全都锁在次卧的衣橱里。
就这样还扔出去一大包没用的东西。
“暖暖,福伯来了,还需要我吗?”牛姐这话问的有些伤感,相处这段时日,她不想舍弃这么好的雇主。给租房子,还没有那么多事。
芦苇淡淡笑着,“用啊,多打扫一个房间的卫生,但是不加工资。干吗?”
“干啊,多个家能累到哪去。”牛姐听到这个答案,劲头十足。
楠楠呢,也乐此不疲地从那边往这边一点点搬着。
除了她的衣服那些,别的也没什么需要挪动的。
新买的床单被罩被子这些,牛姐都提前洗过晒过,整齐地搁在衣橱里。
在去谈生意的路上,孟长津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福伯他们来了,我还怎么留宿?”
芦苇看到他发的信息时,已经累的直不起腰来。因为他这句怨气十足的话,笑了半晌。
“你留宿,福伯打断我的腿。你看着办!”
他们三个溜溜忙了一天,晚上才把两套房都拾掇出来。
“听说前街开了家特好吃的四川火锅,我拿着孟长津的副卡,咱去吃呀?”芦苇笑着,楠楠已经跃跃欲试,牛姐觉得浪费钱。
最后拗不过她们,选择妥协。
门打开,芦苇想说的话还没开口,就看到周子晋提着大包小包出了电梯。
看袋子,好像也是火锅外卖。
“要出去?”周子晋轻声问。
牛姐和楠楠卡在门口,进退两难。
“原本要出去吃火锅的,你进来吧。”
芦苇往前站了站,拍着楠楠的头,“放你鸽子了,明天晚上去,好吗?”
楠楠笑着说没事,“姐姐再见。”
周子晋上次来,就在门口待了许久。
这次本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她会让自己进去。
“你自己住?”周子晋把袋子放在餐桌上,脱了外套。
芦苇从厨房拿出一个电磁锅,“嗯,那两位是楼上的大姐和她家孩子,平时帮忙做做饭。”
周子晋没让她动手,“你去等着给小五开门,我让他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