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情事,男人没有顾及她半分感受,将她折腾到喊疼,喊受不住,沈希衍才放过她。
他不让她在霍顿庄园留宿,就算累到连路都走不了,沈希衍也会派人送她回去,特别狠心。
今晚也不会破例,南浅只能强撑着身子,掀开被子下床。
主卧浴室的玻璃,倒映着他的身影。
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戴整齐,再安安静静离开。
十分钟后,南浅的车子,停在药店门口。
她进去买了盒避孕药,又顺手在自动贩卖机里买了瓶水。
南浅就站在马路边将药吞了进去。
沈希衍不珍惜她的身体,她自己得珍惜。
已经打过两次胎,再打下去,怕是不能生了。
她才25岁,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她喝完水坐进车里,打算启动车子时,车窗玻璃被人从外面敲响。
她降下车窗,对上一张高贵禁欲的脸,和一双看似无欲无求的眼睛。
慕寒洲……
他回来了?
叫慕寒洲的男人,扶着车门,微微弯腰,看向坐在车里的南浅。
“我的车坏了,送我一程。”
南浅收回视线,按了下开锁键,身形绝美的男人,绕过车头,坐进副驾驶。
南浅没敢看他,只扫了眼后视镜,正巧,慕寒洲系好安全带,抬了头,与她在镜子里对视。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两个月没见,就不认识了?”
“没。”
南浅收回视线,微侧过头。
“看到新闻,慕氏被沈氏合并,你现在从总部回来,是不是代表已经离开了慕氏?”
慕氏总部在海城,酒店一别后,慕寒洲就没回来过,现在回来,预示着什么,不言而喻。
只是曾经高高在上的慕氏总裁,一夕之间,失去所有,怎么都会不甘心的吧?
“嗯。”
慕寒洲云淡风轻应了一声,手肘撑在车窗上,细白手指支着头,模样看起来漫不经心。
“接下来什么打算?”
他是慕董事长的养子,三年前才将公司交给他,现在公司在他手里垮了,怕是连家都回不去。
慕寒洲挑起浓眉,睨了南浅一眼:“我的事再说,你过得怎么样?”
南浅垂下眼眸,回了一句:“还是老样子。”
“他呢,对你好些了吗?”
慕寒洲口中的他,是沈希衍。
她和沈希衍之间的事情,慕寒洲是清楚的,却每次见面都要问。
跟他相识多年的南浅,自然也清楚他在问什么,便淡淡回了一句。
“沈希衍又不爱我,怎么可能会对我好?”
慕寒洲的视线,落在南浅脖颈处的吻痕上,神色晦暗不明。
“至少他肯碰你,不是吗?”
一句反问,斩断南浅想要继续回话的念头。
她抬起眸子,看向慕寒洲那张眉目如画的脸。
他和沈希衍,长得有些相似,气质也几近相同。
但慕寒洲眼底流露出来的情绪,是比沈希衍还要难以琢磨的。
她跟了沈希衍三年,对方给一个眼神,多多少少能猜出他的喜怒哀乐。
慕寒洲,却是不能的,这是一个比沈希衍还要会隐藏情绪的男人。
“别的女人,沈希衍连看都不看一眼,说明你在他心里,还是独特的。”
那还不是因为她先占了沈希衍的身子,当年换一个人爬他的床,独特的人,就不是她了。
南浅不想和慕寒洲争辩另外一个男人爱不爱自己的事,直接启动车子,往他常住的酒店开去。
慕寒洲见她沉默,又换了个话题:“听说,你怀孕了?”
刚变完道的南浅,诧异的,瞥了眼慕寒洲:“你怎么知道?”
慕寒洲神色淡淡,没回话,见他这样,南浅将视线收了回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慕寒洲想要知道的事情,必然会知道。
她边打方向盘,边漫不经意的回:“是怀了,已经打了。”
轻描淡写的语气,令慕寒洲微微变了变神色。
半晌后,慕寒洲又开了口:“沈希衍什么反应?”
南浅轻笑了一声,“呵,他能有什么反应?”
慕寒洲冷下脸来,南浅看到了,唇角讽刺的笑意,缓缓收起。
“他说,打得好,不然他会亲自动手。”
有些怕他的南浅,老老实实交代完,又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寒洲,跟着他,有点累,我怕连半年都坚持不下去。”
慕寒洲没有回答她,南浅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清透的嗓音,又在车内响起。
“那就放弃吧。”
从慕寒洲口中听到这句话,南浅意外极了,下意识降低车速,侧头看他。
慕寒洲已经扭头看向车窗外,用后脑勺对着她,南浅更加看不清他的情绪。
“那你答应我的事情,还算数吗?”
慕寒洲神色微变,眸底的暗流涌动,一闪即逝。
他迟迟没有给予回应,南浅便知道答案是什么。
她和慕寒洲有四年之约,现在还剩下半年时间。
如果沈希衍爱上她,那么慕寒洲答应她的事情,就会实现。
如果沈希衍没有爱上她,那么慕寒洲答应她的事情,便不算数。
所以,她为了这件事情,付出了很多,包括两个孩子。
但沈希衍始终没有爱上自己,她已经不想坚持下去了。
可是……
看慕寒洲的反应,似乎并不想让她放弃。
她也就不再试探,tຊ收回视线,专心开车。
车子很快停在酒店门口,他下车时,南浅喊住了他。
“沈希衍又给了我一笔钱,你帮我拿去给阿景吧。”
南浅打开副驾驶储物箱,从里面翻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慕寒洲。
他看了眼南浅,又看了眼那张银行卡,最终什么也没说,伸手接过。
“还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南浅想了想,只交代了一句‘让他在国外照顾好自己’。
慕寒洲点了下头,推门下车。
进酒店之前,还是顿下步子,回头看了她一眼。
十二月的寒冬,没下雨没下雪,却还是有些冷的。
慕寒洲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衣,立在门口。
隔得太远,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知道他在看着自己。
南浅坐在车里,隔着厚重的黑色车膜,与他遥遥对望……
最终收回视线,启动车子之前,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后腰。
这里,有一个肾,是慕寒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