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结束,放映厅里的灯亮起,秦婉芝起tຊ身时才注意到坐在裴继砚身旁的妹妹。
以及牵着妹妹手的池野。
她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池家这位小儿子她听圈里关系不错的好友说起过。
是个混世魔王,家里的人拿他没半分办法。
只有池默这个大哥偶尔能说他两句。
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
一道冰冷刺骨的视线落在秦栀手上,她假装没感觉,故作惊讶跟裴继砚还有秦婉芝打招呼。
“刚刚居然没注意到是姐姐跟阿砚哥哥。”
两个男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
秦婉芝并没有感觉到。
秦栀则是故作不知,假模假样问秦婉芝待会要去哪儿玩。
秦婉芝说要准备吃了饭就回去。
“吃完饭要去爬山吗?”秦栀十分热情邀请,“明天想看日出,晚上准备去爬山,姐姐跟阿砚哥哥要一起去吗?”
秦婉芝眼睛亮了亮。
她将目光转向裴继砚。
裴继砚紧抿的唇微微放松几分。
“我晚点......”
他刚张嘴,秦栀便挽住了池野的手,假装不经意道:“已经有一个帐篷了,姐姐跟阿砚哥哥不去的话,我们就不买了。”
裴继砚身侧的手紧了紧。
最终对秦婉芝点了头。
见目的达成,秦栀松开了池野。
池野眼底划过失落。
只是在看到两人紧扣的十指时,唇边浮起淡淡的笑。
无论是什么方式。
都没关系。
四人出了电影院便一块儿去买了些登山要用的东西,然后去餐厅吃饭,在餐厅门口秦栀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身材高挑的女孩挽着穿着潮流的男人走进了餐厅。
她正偏头,笑嘻嘻地跟身旁的男人说话。
男人侧头回话时。
是如出一辙的灿烂的笑容。
秦栀忽然觉得,那笑容有点刺眼。
她下意识抚摸上心口的位置,没有心痛,也没有难过。
只是有点可惜。
她想,联姻的对象要换人了。
像温鹤昇这样家庭幸福,家族关系简单,从内而外都散发着阳光气息的男人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可真不容易找。
认识温鹤昇之初她便知道,他是对谁都会热情的类型。
同时跟异性也十分有边界感的。
原来在人家心里真只将她当朋友。
秦栀抿了抿唇。
不喜欢她的男人,她一向没什么兴趣强求。
换一个就是。
-
“栀栀,你也来这里吃饭啊?”
秦栀从洗手间回包厢时,恰好遇上刚从包厢里走出来的温鹤昇。
她视线无意扫过刚刚关上的门。
发现里面坐着的人不仅有刚刚那个女生。
还有年长的长辈。
她眼尖地看到了温夫人。
那女孩正坐在温夫人旁边,门关上前一秒她看着温夫人眉宇温柔,脸上挂着盈盈笑意,将夹起的菜放进了那女孩碗里。
看起来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秦栀心中了然。
温鹤昇的这位女朋友应该跟他认识很多年了。
不过她倒是从没在京海见过。
应该是小门户的女儿。
她从两个好友那里了解过温家的家风,温家人若是结婚一定是因为喜欢,温家从不联姻。
温家家风很好。
势力也大。
想把女儿嫁进去的人如过江之鲫,源源不断。
只是若是温家的儿子不松口。
即便再讨好温家父母也没用。
温家在婚姻一事态度上,长辈绝对尊重孩子,无论什么出身,只要品行没问题,都可以娶回家。
“这么巧?”秦栀故作不知,笑吟吟跟温鹤昇打招呼。
温鹤昇扬起嘴角,点头:“跟我爸妈他们来吃饭。”
“我跟我姐来吃饭。”
秦栀说完,不待温鹤昇开口,又继续道:“我们马上要走了,先不跟你说了,拜拜。”
“好。”
温鹤昇看着快步离去的秦栀。
微微愣神。
他总觉得秦栀对他的态度变了。
明明语气跟笑容跟之前都没有任何差别。
但若有若无地带上了点疏离感。
温鹤昇抬手按住了胸口的位置,闷闷的,是他从未曾有过的感觉。
“二哥,你不是要去洗手间吗?站门口当门神啊!”
温鹤昇肩膀忽然被拍了下。
他被吓得一个激灵,他转身,没好气看着妹妹:“你说话就说话,没事那么用力拍我干嘛?”
“二哥,你这是什么语气?”
温元静双手叉腰。
“你居然凶上我了,看我不去跟大哥告状!”
“快去快去。”
温元静越发觉得她哥不对劲。
这种不耐烦的语气可不容易从她二哥嘴里说出来。
她忽然笑了起来:“怎么啦,是不是你的秦小姐不理你了?”
“人家那么受欢迎,你这个没谈过恋爱的愣头青,她能看上你就怪了,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温元静幸灾乐祸道。
温鹤昇脸一黑。
大手罩住温元静的头,将她推回了包厢。
“不会说话就多吃点饭堵住你的嘴。”
-
开始爬山时夕阳已经沉入地平线,秦栀手上拿着一根登山棍,她听着池野说话,时不时回应他几句。
裴继砚就走在他们身后半步外的距离。
秦婉芝体力不太好。
只是走了半小时便气喘吁吁的。
“栀栀,他们太慢了,不要等他们了。”池野撞了撞秦栀的肩。
看到裴继砚,他就觉得烦。
明明自己的女朋友也在,居然总是将目光投到秦栀身上。
可真是不要脸。
“嗯。”
秦栀转身,看着身后不远处的秦婉芝:“姐姐,我跟阿野去山顶等你跟阿砚哥哥。”
这个点上山的人很多。
秦婉芝知道自己爬的有点太慢了。
她点了点头。
然后她看了一眼身旁的裴继砚,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裴继砚平时工作很忙。
难得休息,她因为想跟他多待一会儿。
拉着他来爬山。
可她实在高估自己的体力了。
这头秦栀跟池野很快便将两人甩出了一大截。
在国外时,秦栀得空时总是到处去玩,跟池野交往那两年,登山,滑雪,冲浪,各种运动他们都做过。
她常年跳舞,体力一向很好。
爬山于她,手到擒来。
到了山顶,池野将帐篷扎好,又拿了东西给她吃。
裴继砚跟秦婉芝才姗姗来迟。
裴继砚扶着秦婉芝,秦婉芝看起来累极了,大半的身体都靠在裴继砚身上。
“阿野。”
“怎么了栀栀?你还想吃......”
池野话音未落,柔软的唇瓣印在脸上。
几步外的裴继砚脚步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