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静默几秒，那男子不屑扯唇，“讲什么大道理，这畜生不死，死的就是人，真不知道你在矫情什么？”
闻言，方书扬克制不住怒气，想动手，被沈雪拽住，小手搭在他身上白的晃眼，由于气愤，她浑身发抖，激动的将嗓音拔高，“狗咬人就被处死，那那些可耻的坏人呢？凭什么还在世界上活的好好的。”
女孩双眸猩红，像被触及到敏感地带，如濒临死亡的鱼大口喘气，肩胛骨发颤，冷风吹过，连带着破碎的她似乎也要吹散。
她嗓音夹着憎恨，眼神冰冷，压抑住的晦暗情绪几乎要将她吞噬。
沈雪眼眸浮过几丝痛苦，跑出人群。
方书扬见她情绪不对，急忙追上去。
男子被扣押到警局，秋木棉和边妄也跟来报案，将虐狗的视频提供给警方，立案成功，警官提出要送他们回家。
被婉拒，只好送到警局门口。
秋木棉指着门外获缴的货车，问道：“警察叔叔，这些猫狗要怎么处理？”
警官微微叹气，目光幽深，“当然是把它们放了，也不知道这世道怎么了。”
“谋生而已，猫狗难，人也难。”
秋木棉心底闷闷的，垮着张脸重新回到宠物医院接小狗，观察期过去，到的时候小狗醒着，伤口被包扎好，睁着眼睛呆呆看着门口，见到秋木棉，兴奋的叫唤一声，眼神有了聚焦。
它脏乱的毛发被清理干净，雪白的脸精致可爱。
在床上跳动几下。
她把它抱起，小狗立刻仰头盯着她，水汪汪的眼睛像是会说话，有点可怜意味。
摸了摸它的头，轻声道：“我们回家。”
小狗像听懂，叫声清脆。
边妄叫的车在医院门口停下，近乎凌晨，夜色宛如被黑布遮住，漆黑的不见余白，繁星不见，隐隐有下雨的趋势。
气候也比出来时更低，秋木棉缩着肩膀，抱紧怀里的小狗，忽然，温热的暖意裹在身上，带着冷调清茶香的外套盖在头顶。
她扭头，和怀里的小狗一样睁着黑乎的眼眸，亮晶晶的闪着碎光，睫毛颤动着，扒拉到肩膀上，看着穿着短袖的他，她问：“你不冷吗？”
“冷，把小狗给我。”
她还没反应过来，怀里的小狗就被边妄抢过，爪子还不舍的勾着她的发尾，被边妄剥开，揉搓它粉嫩的爪子，小狗好奇的仰着头看他，眼睛都不眨，边妄沉默几秒，“傻狗。”
小狗像是听懂了，嗷呜委屈的叫着，垂着脑袋，趴在他的手肘。
秋木棉伸手撸毛，“你别欺负它。”
边妄扭头看着窗外，女孩脸部轮廓柔和的印在车窗，她鼓着脸逗弄小狗，甜甜的的嗓音像在哄小孩，车内溢出清脆的笑声，伴带小狗可爱的叫喊。
一切似乎都变的很慢。
边妄揉着眉骨，偶尔手指会触碰到女孩细嫩的手背，痒痒的酥麻心脏，不自知的撩拨，搅乱心跳。
少年唇边勾出浅浅的笑，眉眼都变得柔和。
抵达小区，外面更冷，秋木棉拢紧外套，看着旁边只穿着短袖的边妄，哈出口热气，将外套脱下，踮脚将外套甩回他肩膀上，抱回小狗，走在前面。
边妄扯下外套，鼻尖都是她身上的奶香味，很甜，耳根蔓上几丝红，被晕开直至脖颈。
保安室昼夜都有人值班，见有人来，停下刷视频的手。
小狗毕竟是有主人的，秋木棉也不敢确定是否真的被遗弃了，那对情侣两个人中总会有心善的吧，真舍得丢掉这么可爱的小狗吗？
保安得知他们的意图，告诉他们那对情侣的楼层，时间挺晚的，秋木棉抱着狗，担忧的说：“十一点多，这个点他们会不会睡觉了，要不...”
“不会的”保安指着南边，“那个亮灯的就是这对情侣家，每天晚上都得折腾到两三点才睡觉。”
边妄收回视线，“走吧。”
坐上电梯，声控灯亮起，莫名的，怀里的小狗不再叫唤，爪子牢牢攥紧她的袖口，黝黑的眼眸有丝胆怯。
秋木棉垂下眼睫，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轻柔抚摸它。
门铃按了近半分钟，屋内才有动静，男生把门打开，拿毛巾擦着湿润的头发，一脸不耐烦喊着，“干嘛。”
秋木棉抱着小狗上前一步，还未开口，响起一道嗲嗲的女声，“亲爱的，怎么去这么久？”
女孩穿着凉快走到男生面前，亲密的挽住他的手臂，“谁啊？”
目光只停在秋木棉身上一秒，移到她旁边俊隽的少年身上，垂下手，眼睛绕着勾子，痴迷的盯着边妄看，像只想吃唐僧肉的妖精，如饥似渴。
秋木棉把边妄往旁边挤，侧着身企图挡住他，怎么说，边妄也是她的竹马，守护他贞洁的重任就放在她身上，她真是个大好人。
女孩抱着猫，明亮的眼眸微缩，对着男生，真诚询问道：“你换女朋友了?”
男生有些尴尬，身侧的人也不自然的垂眼。
“你是来八卦的？”
边妄曲指敲打她的额头，语气透着无奈。
秋木棉想起来的目的，指着怀里的狗，“这是你..的吗？”
男生凝视几秒，揉了把头发，坦然说：“这狗和我没什么关系。”
他伸手搂紧身侧的人，扬起下巴，“你也看到了，我女朋友看见前女友的东西会不高兴的。”
“这玩意谁爱养谁养，别烦老子。”
他重力关门，连带门口的灰尘颗粒都飘起。
小狗摇动着尾巴，只是眼巴巴盯着秋木棉看，乖巧窝在她手心。
秋木棉低头捏着它的爪子，这个结果在她意料之中，但小狗该去往何处呢？
一直到家门口，秋木棉都垂着头没再说半句话，咬唇思索，眼珠子提溜转动，抬眼就撞进边妄眼底，他隐约窥见不怀好意的笑意。
见他愣神，秋木棉主动输入密码，打开他家的门登堂入室。
暖灯照在周身，灰色沙发上。
她抱着狗乖巧坐着，晃动小狗爪子，眼睛眯着，嗓音甜软尾调很是勾人，“边妄，看，你儿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