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昊说:“行吧,那就一块儿去。不过下班前你最好先到餐厅吃点东西,春晖那里只有酒和小点心……”
吴笛没去公司食堂,下了班先到经常光顾的餐馆吃了顿好的,然后回家换了身适合出席酒会的晚装。
她挑了件天鹅绒鱼尾裙,墨绿色,长袖,五月的夜里仍微有些凉意。又精心选了配饰,重新化了妆。
忙完没多久,就接到祁昊电话,他在公寓楼下等吴笛。
吴笛下楼,钻进祁昊的车子,见他盯着自己发呆,便问:“怎么了?”
祁昊回神哼笑,仿佛自嘲,“看直眼了呗!”
吴笛也笑,鱼尾裙特别显身材,她又画了个比较浓烈的妆,长发依旧挽起,但不像上班那样板正,有两缕很随意地垂在耳畔,晃得人心痒。颈子里的钻石项链是祁昊送的五周年结婚纪念礼物,熠熠生辉,紧贴她胜雪的肌肤,绚丽得叫人犯晕。
祁昊启动车子,嘴上说:“很久没见你穿这么隆重了。”
吴笛仰起脸,给自己打气,“越是困难时期,精神状态越要好!”
祁昊失笑,“说的是——什么麻烦都别想把我老婆打倒。”
No.6 较劲
任春晖的酒会办在新翠俱乐部,俱乐部是他开的,特别留了一个楼层供自己招待朋友,吴笛以前来过,也知道祁昊是这里的常客。
电梯在五层停下,吴笛挽着祁昊并肩走出去,立刻有迎宾女孩满面春风迎上来,将他们往会客厅里引,欢快的爵士乐和宾客的笑谈声汇聚成特定的酒会气氛,旋即将两人包裹起来。
吴笛面带微笑,听祁昊跟朋友们随意地打招呼,这里有一半人是吴笛认识的,另一半则是新鲜面孔。
他们到得略迟了些,房间里已有二三十人,有些围在吧台边交谈,有些来回走动着,差不多每个人手上都端着酒杯,露出一副渐入佳境的表情。
吴笛正寻思哪位是大名鼎鼎的徐枫,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点娇蛮和惊喜,“祁昊!”
她和祁昊同时转头,只见任冬雪正快步走来。她没拿酒,两只手插在卫衣口袋里,走起路来有点蹦蹦跳跳,顶着一头蓬松的短发,笑容里藏一丝桀骜,十足的问题少女感,吴笛记得她比自己还大一岁。
吴笛插在祁昊臂弯里的手不觉使了点劲,勾得更牢固,一边听祁昊调侃任冬雪,“不是说以后都叫哥了么,怎么还直呼大名,没大没小了啊!”
冬雪闻言笑得格外灿烂,眼睛快眯成一条缝了。
“喝醉了说的话怎么能算!”她的视线很突兀地跳向吴笛,“吴笛,好久没见你出来了!”
吴笛笑笑,还在消化两人刚才的对话,怎么琢磨都觉得刺心。冬雪飞快地朝吴笛身上一扫,说不清是轻蔑还是妒忌,目光很快又落在她脸上。
“听说你要调去行政部了?还是因为手下人对你不满意,在那个什么调查的玩意儿上给你打了超低分?”
吴笛在心里冷笑,真是一刀还未平息,一刀又来侵袭,而且还刀刀见血,虐她于无形。她扭头看祁昊,“你告诉她的?”
祁昊耸肩,“我什么都没说过。”
正好有个侍者端着酒盘经过,祁昊从盘子里挑了杯果味酒递给吴笛,又给自己拿了橘子汁,慢慢啜着。冬雪也顺手要了杯低度酒。
吴笛端着杯子,一口未沾,对冬雪说:“任大小姐可真够关心我的,我自己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