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完毕业证和毕业照,林连翘又被英语老师给叫了过去。
她家亲戚家的孩子打算学舞蹈,今年上高一,家里人打算请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艺术生教她,如果那孩子能坚持下去,就把她送去舞蹈工作室专门学。
请刚刚高中毕业的艺术生有一个好处,便宜,而且对艺考还有些经验。
林连翘问了工资,一天教两个小时,一小时一百。
一天两百元。
也不算少。
林连翘估算了一下时间,答应下来,吃了一点中午饭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去了英语老师的亲戚家里去面试。
这家里只有母女两个人,住着小别墅,看样子是家有钱人。
小姑娘姓杨,叫杨莹,是个独生女,长得很是乖巧。
杨莹的母亲接待了林连翘,又请她去了专门为女儿打造的练舞房。
“你老师跟我说了,你是这次京城艺考的第一,去国家舞蹈学校和中央舞蹈学校的面试也是第一名,我很相信你的舞技。”杨莹的母亲温和地说,“不过我还是想亲眼看看你的实力。”
“当然,这是应该的。”
林连翘穿上了自己心仪的舞鞋,也不墨迹,直接走进练舞房。
她今天穿的是白色的裙子,她跳了艺考时最经典,最考验技巧的舞步,早已铭记于心的动作被她自信又流畅地展现,停足颦望。
哪怕没有音乐,她的舞蹈也比高傲的天鹅还要优雅美丽。
杨莹看得几乎都要拜服了,扯了扯自己的妈妈,“妈妈,就让连翘姐教我嘛!”
她自来熟得很,才见林连翘一面,熟稔地喊上了姐。
杨莹的妈妈也很满意,笑着颔首,“你跳舞很好看。”
“莹莹八月底开学,从今天开始试教三天,合格之后,莹莹也就学上两个月,每天两百,一月一结,怎么样?”
林连翘没有意见,痛快地答应了下来,“不过我们能签个合同吗?我已经成年了。”
杨莹的妈妈惊讶看了她一眼,眼底多了几分欣赏,“当然可以。”
杨莹抱住林连翘的胳膊,笑嘻嘻地说,“我妈妈就是律师,我爸爸也是,他们一起办了律师所,妈妈早就拟好了合同,连翘姐,你放心,我妈妈不会坑你的!”
杨莹的妈妈无奈敲了她的脑袋。
林连翘仔细看了合同,确认两个月能拿到一万两千元,每天教导杨莹两个小时,如果有类似加班的教导,杨家也会按照每个小时一百五十块的补助将工资打给她,而她如果无故不教导杨莹,她也会被扣除一天的工资。
很公正的合同。林连翘没有犹豫,在合同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距离她的兼职还有三个小时,林连翘的时间完全够用,于是就先教了杨莹两个小时的跳舞。
等家教结束,林连翘又乘地铁到了体育馆里的舞蹈室,开始排练舞蹈室要求的舞蹈。
晚上拍摄,中间林连翘只吃了一点东西,到九点才结束。
虽然很累,但林连翘拿到今天舞蹈室给她的钱之后,她就只剩下满足了。
这样下去,她很快就能攒出一笔生活费了。
夜里,林连翘朝城中村走去。
相比于在季家,林连翘更习惯住在这儿。
很谨慎的跟着人群一起到了自己家的楼下,她飞速上了二楼。
开门,进屋,上锁,动作一气呵成。
好几天没回来住,林连翘也累得没力气收拾,只简单把自己床上的用品换了一遍,又洗了一个澡,里面什么都没穿,只套了件吊带裙子,倒在自己的床上昏昏欲睡。
就在她快睡着时,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林连翘被吓了一跳,摸过手机,上面显示的是陌生的手机号。
她直接接通。
“喂,是谁?”
对面沉默片刻,男声响起,“你没回来?”
是季聿白的声音。
“哥哥?”林连翘清醒了一些,迷茫说道,“今天比较忙,我在我自己家里住。”
“城中村?”
林连翘含糊的应了一声,“嗯。”
扬声器里的声音骤然变沉,“你疯了?”
“门窗锁好,关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在哪!”
林连翘原本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些话,可她不经意间抬头,忽然看到二楼窗户旁手中握着一个棍棒,阴森森盯着自己的男人!
那男人用一种充斥着恶意的目光盯着她,就好像在看已经落入自己手中的猎物。
林连翘被吓得失声大叫。
“林连翘?!”
季聿白顿时萌生出不祥的预感。
随着惊恐叫声的还有一道玻璃被打碎的声音。
季聿白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冲着电话那头的林连翘喊道,“跑!”
接着,他操起钥匙起身出门,开车飞驰般朝外而去。
林连翘在喊出口之后,就看到那窗户外的男人砸碎了玻璃,阴狠,冰冷的视线,宛如毒蛇一样扫过林连翘。
她根本不敢在此多停留,手软脚软地从床上起身,朝外跑去。
贺哥直接从窗户内翻了进来,不急不缓,好似根本不怕林连翘跳出去。
如果她逃出去,那正好,门外正等着三个小白兔落网的大汉。
操他妈的小娘们,能说动季聿白帮她揍人,还敢说和季聿白没有关系。
贺哥脸上的伤还没完全好,阴森往外走。
今天晚上不玩死她,都对不起那天晚上在酒吧季聿白打他的疼。
林连翘没有跑出门,她根本不敢往外跑,而是去了对面卧室房间。
这间房窗户并不大,不足以一个男人爬进来,她慌乱地锁上门,左右看了看,又使出全身力气,把她妈妈的梳妆台推到了门口的位置。
林连翘知道,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男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刺激着林连翘的神经,宛tຊ如恶鬼在戏弄濒临崩溃的猎物。
房间里柜子也在,但她不知道能不能推得动……
“咚!”
男人在用棒子砸门。
林连翘心生绝望……
她用尽吃奶的力气,一点一点挪动了衣柜,声音发抖地对手机那头的季聿白说,“季聿白……我……我可能逃不了了……是那个在酒吧灌我酒的男人……”
林连翘一边哭一边使劲推衣柜,还在对季聿白说,“如果我真被他们强奸虐杀了,你一定要把他们全都送去警察局,让他们都处死刑……”
“咚!”
门锁裂开了。
门被男人踹了一脚,砸在梳妆柜上,开了一道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