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言要住下,没有人敢轰他。
周廷威就算是有1万个胆子,也不敢跟他来硬的。
尤其,丁甜也在场。
若是惹恼了萧默言,且不提他以后怎么针对周廷威……
只要他告诉丁甜,周廷威和沈知语,两人那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门即将到手的婚事,就要吹了!
周廷威才失去鼎盛的项目,已经损失惨重。
不能,再失去这场婚事!
所以……
他陷入了被动局面!
周廷威让陈嫂给萧默言安排了一楼的客房,因为藏沈知语的房间在二楼。
他并不想暴露沈知语!
可萧默言,哪里是他能安排得了的?
不由陈嫂带路,那双长腿已经迈向楼梯,一步一步踩上。
“哥……”
周廷威一时慌张,几个大步追上。
可追到萧默言身侧,却又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不敢露出慌张神情。
眼珠子溜溜一转,他道:“哥,这别墅我不常来,有几个房间给佣人睡了。”
“是哪几个房间我也不清楚,我让陈嫂带你去空余的房间吧。”
陈嫂接收到周廷威的眼神,心领神会。
快快来到萧默言身旁,伸手指示,“先生随我到右边来吧,左边房间已经有人睡了。”
当然,沈知语就被安排在左手边那排房间中。
萧默言脚尖停顿,将这些人刻在脸上的心虚收入眼中。
他面无表情,神情却很阴冷。
慧黠的眸从周廷威脸上刮过,极具审判的眼神,让周廷威低下了头……
“先生,请随我往这边来吧。”
陈嫂依然往右手走廊示意。
萧默言却停立不动。
用极静,极冷的目光,凝视周廷威。
像被钢刀凌迟,像脖颈上勒住……
周廷威紧张到心脏狂跳,呼吸急促。
拉扯,无色无形。
长达半分钟的僵持,任何人都能看出异样。
迟钝的丁甜,开了口,“表哥,怎么了吗?”
“没有。”
萧默言嘴角扬起戏谑的弧度。
突然。
他的大掌搭在周廷威的肩头,危险阴邪的气息蔓延……
挟带威胁,薄唇轻启:“我把你老婆送过来,你就这么应付我?”
轻飘飘一声暗喻。
登时。
周廷威脸色煞白,不寒而栗。
垂在身侧的手,抖的厉害!
“没有……哥,请随意。”
屈服于他的威胁,周廷威纵使心火燎原,也只能将这口气狠狠憋住!
萧默言要与他争,他毫无办法!
“陈嫂,你先去睡。”
支走陈嫂,周廷威无声无息地,往左手边最角落的房间投去目光。
萧默言心领神会,“行了,你跟你老婆先去,不用管我。”
他给了周廷威台阶下。
没在丁甜面前,拆穿周廷威脚踏两条船的烂德行。
等到周廷威和丁甜,手挽手走上三楼。
萧默言才迈开脚步。
壁灯下,颀长的身影慢慢挪动,高挑欣瘦,文雅儒气。
没入左边走廊,最里侧的房间……
……
推开门──
房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唯一的光源,是走廊投入的壁灯。
若明若暗,模糊不清。
扫过床上,微微隆起的被单。
萧默言眸色黯淡,薄唇抿成一条线。
他们,睡过了?
但很快,又挤出一声嘲。
睡过又怎么样?
谈了八年,余情未了,睡也正常。
他不介意。
长腿踏出,萧默言反手关门,修长的身影与夜色相融。
屏息着,他一步一步迈向大床。
就要摸索到床上的人儿时……
黑暗里,一道急促的呼吸,被敏感的他捕捉到──
萧默言眸眼一闪。
对危机有高度警觉,本能性的侧过身去。
一柄冲向他胸口的餐刀,从手臂擦过,风衣被划破一道长口──
但下一秒。
那双行凶的细腕,已经被他扼住。
往回一收,女人的身子在空中滑过半圈,发丝飞舞,扫过他的长颈。
清甜迷人的味道,扑鼻而来。
“啊!”
随着一声吃痛的呼叫,沈知语已被扔到床上!
她挣扎着要起来,头顶却被一片庞大阴影笼罩。
男人欺身而下,急促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
熟悉、浓烈的东方木香,唤醒她的身体。
一系列排斥反应,在一瞬之间烟消云散。
强烈挣扎,拼命抵抗的动作,也僵硬定格。
她铮铮地,望着黑暗中的男人。
五官模糊不清,可流畅凌厉的骨骼轮廓,足以确定……是他!
“萧默言……”
她唤出他的名字,声音竟然抖的厉害。
“嗯?”
萧默言颇有韵味出了声。
仅一个字,性感的不像话。
“怎么会是你……”
沈知语多么不敢相信,再次进入这扇门的人,竟然会是他。
鼻头,涌出一股酸意。
莫名其妙的委屈。
莫名奇妙的声音沙哑了……
“怎么,拒绝我?”
萧默言不规矩的手掌已经在她身上摸索,由不得她拒绝。
只是……
身下小人瑟瑟抖抖,一阵颤栗。
他不禁停了手。
掌心握住她不盈一握的腰,声音很稳的问:“怎么了?”
“救救我……萧默言,救我……”
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沈知语细长的手臂紧紧箍住他的后背,五根手指攥紧他的衣服,衣襟褶皱,指节泛白。
攀附他,依托他,贪图他能给的那份安全感。
原来,她不是一个脆弱的人。
只是抱着这具滚烫的,强大的身体,她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
或许是委屈,或许是害怕,也或许是在示弱……
总之。
萧默言出现的这一刻,她失去形象,失去理智,无所顾忌地哭泣。
所有反应,都是真实情绪。
男人的心,在一声声啜泣中颤动,柔软的一塌糊涂。
揽住她瘦弱的肩头,一把抱起。
黑暗中,立起一道高大的身影,宛若天神怜惜世人。
他的嗓音,清磁有力,“别哭,我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