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警察脸都绿了，怎么也想不到有人会在警局里这样公开挑衅，举着手里的电棍不由分说地打在宋斐的肩膀上。
剧痛让他的面上瞬间血色尽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立马就顺着暴起的青筋纹路流了下来。
即使这样，宋斐依旧固执地抓紧门上的栏杆，咬牙喊着周明松。
“周明松......你听我说。”
电棍落在背上的声音此起彼伏，任凭周明松怎样撕心裂肺的哭喊都掩盖不住。
“你走吧！你快走啊......”
泪水模糊掉了她的视线，却模糊不掉男人在她面前伟岸的身形。
周明松从来没想过宋斐会这样牺牲自己来保护她，内心的震撼铺天盖地。
宋斐空出一只手从栏杆的空隙中探了进去，覆上周明松脸的动作温柔无比。
“你记住，不论怎样，不能承认！”
“我会救你的！”
从牙齿中蹦出来的字眼掷地有声，中间还夹杂着忍痛的闷哼。宋斐赤红着双眼，坚定的表情让周明松没来由的相信他的承诺。
“好！我等你救我！你先回去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周明松哽咽着去掰宋斐的手，脸上写满了哀求。
而警局门口姗姗来迟的律师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大声地呵斥住还在施暴的警察。
“苏总！”
他奔过去搀扶住宋斐摇摇欲坠的身体，还没来得及说话，倔强的男人就挺直了腰背，最后深深看了周明松一眼，离开的脚步异常沉重。
我等你救我。
这是宋斐听过再重要不过的话了。
眼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周明松绝望地跌坐在地上，掌心包扎的伤口再次无可避免地裂开来，染红了纯白的纱布。
夜，黑得无边无际，就像人心，早已丧失了原本鲜活的颜色和信仰。
第二天的审问很快就来了，周明松从倒映的玻璃窗上看见自己憔悴的脸，眼里黯淡一片没有一丝光泽。
昨天看守周明松的警察给她戴上手铐，推推搡搡的到了审讯室。
一抬眼，她就看到了高高坐在上位的宋斐，坠入深渊的心顿时活了过来。
跟昨天狼狈不堪的样子不同，宋斐又成了周明松初见他时那样，谦谦君子风度翩翩的样子。西装领带拾缀地一丝不苟，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穿着警服肩上挂着好几个徽章的中年男人陪着笑站在一边，当看见周明松手腕上的铐子时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马上给白小姐松开。”
周明松心里狐疑，面上不动声色。这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地位不低的样子，果然下一秒就听见身后的警官铿锵有力的回答。
“是，局长。”
他上前来解开周明松的手铐，又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审讯室的门。
周明松提起来的心越发紧张了，视线接触到宋斐棱角分明的脸时却又莫名安宁下来。
她想问他的伤怎么样了，却碍于这样的场面只能期期艾艾地看着他。
宋斐像是洞悉了她的心思一样，温柔地一笑，随即向身后的律师打了个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