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容雁朝着沈玉回跑来。
“怎么了?”沈玉回往前急走了几步,“可是有人找我?”
“江公子说,你诬陷他。”容雁看着沈玉回,“方才江萍柔发现你不在了,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江绪庭就说定然是你故意要陷害他,还说你这会心虚人跑了。”
沈玉回一嗤,“他这是不敢惹长公主,就想把事情推到我身上。”
沈玉回稳了稳心神,“放心,我们先过去。”
旁边假山上的水流声低低缓缓的,沈玉回往前脚步一顿,手伸向了小水溪。
冰凉的水滴在她的手掌心,些许水流 从指缝溜走。
她捧着掌心一点水,往自己的裙摆上拂去。
竹纹颜色深了一块,还迅速往周围扩延。
“走吧。”沈玉回甩干了手。
容雁性子沉稳,虽然心里着急,面上依旧能撑住,跟随在沈玉回身后,随她去宴席。
“江公子说的也不无道理啊,这沈小姐突然就不见了,她丫鬟去找了这么久还没有找到,不会是去销毁什么证据去了吧?”
“她若是真有意逃,又怎么会任由自己丫鬟在这里,她的贴身丫鬟不是说了吗,她衣裳不小心脏了,她去更衣去了。”
“去更衣为何不叫江家人带去,她一个外人在人家府邸跑来跑去像什么样子。”
“是啊,我一个外人在别人府邸跑来跑去确实不成样子。”清越的声音从说闲话的人身后响起。
他们宁远伯府,即便是落魄了,那也是百年大世家,不是小门小户能比的。
说话的妇人家里不过是八品小官,见到沈玉回出来,立马就被压得不敢说话了。
“我想的是,今日是侯夫人的生辰,我不过是脏了一的衣服,无关紧要,就去旁边随便找了处有水的地方清理了一下,没想到就这么一会的时间,我便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罪人。”
“你们说我为何不让江家的人带着我去更衣,这我哪里敢。”沈玉回清浅的声音落下。
随之又是一笑,“我这还没和他们侯府的人怎么接触,就被盖上了这么大一口黑锅,要是让江家的人带着我去他们院里更衣,到时候我又会犯个什么罪,诬陷个什么人,我自己都不知道。”
沈玉回这是将方才那些碎嘴人的问题都回应了。
大家一看她身上穿的裙摆,确实有一块是明显打湿沾水揉搓过的痕迹。
“怎么就正好这么巧了,我这边出了事你就脏了衣裙?”江绪庭盯着沈玉回。
之前觉得她还不错,现在沈玉回在他心里就是一个蛇蝎女人,一开始就是她在游船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面说出了自己和曲念的关系,那个时候也是因为长公主在,他才会被当众拆穿。
本来以为还能抱住孩子,在外面养一个外室,他的名声还不至于差得太多。
可这孩子一出来,恐怕再别想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即便是比沈玉回差点的世家,恐怕都不会将自家的孩子嫁给他们侯府。
江绪庭如今已经不想那么多了,他就是被拉进泥潭了,作为罪魁祸首的沈玉回也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沈玉回,这是你的计谋是不是?你水性杨花喜欢上了九皇子不算,你还要毁了我!”江绪庭鼻尖都起了层汗,可见他心情有多激动。
沈玉回淡淡看着她,第一次觉得,原来当初那个风光霁月的好儿郎如此丑陋。
她想,自己还是以貌取人了,该向李厌舟学学。
“那怎么就这么巧了,我如今已经与九皇子定下了婚约,这几月我也正常与你侯府避嫌,可你母亲侯夫人非要在送来我家的请帖上点明我的名字,让我不得不来,还拿我弟弟的职位威胁我。”
“我迫不得已来了,自问礼数没有一处不周到,可如今便被你说我故意诬陷你,请问,若不是侯府邀请我来,我根本就不会踏入侯府,又何来诬陷你,私闯你侯府,故意逃离的罪嫌?”
“你还怀疑我,该是我问你才对,为何故意点名邀请我来,难道就是为了这出戏?到底是我诬陷你,还是你们早就排好了一出戏想要来诬陷我呢?”
江绪庭面色如肝,他身后站着的曲念眼睫颤了颤低下了头,紧紧拉住了旁边小孩的手。
看戏的都愣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方才沈玉回不在的时候,这江绪庭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沈玉回出来了,一个反问,也说得有模有样的。
沈玉回看向了长公主身边,发现李厌舟依旧没有回来。
难道他说的出来办事真只是为了办正事?
想到自己大言不惭说他是为了自己才出来,心莫名虚了下。
也是了,他怎么可能专门出来就为了帮自己这么一件事。
长公主视线也与沈玉回交织在一起了,“沈小姐说的不错,江公子,明明拿出证据的是我,你为何非要将矛头指向沈小姐呢?”
长公主盈盈向沈玉回走来,“我看你长得也像是那种欺软怕硬的人呐。”
沈玉回讶异,长公主会这么直接的帮自己,这话已经能够明显让众人猜测两人是不是交好的关系了。
沈玉回感激看了一眼长公主,低声说一句,“上次撂了长公主的好意,是玉回的不是。”
虽然李厌舟说了不用道歉,但沈玉回多说几句也不麻烦,她也习惯了自己常年去和各路人结交,这些场面话她再会不过了。
长公主惊然,“这有什么的,是我没拿捏好分寸,吓着你了,这次给你补回来。”
沈玉回听她说了这一句,就见她摇着扇子朝江绪庭走去了。
“江公子,还记得之前在长湖街上我们的一面之缘吗?”长公主唇鼻掩在扇面后,只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盯着江绪庭。
这事沈玉回也有印象,那时她也是才和江绪庭了解了一点。
据说是江绪庭走在大街上,被轿子上坐着的长公主看到了,见他长得不错和他搭了话。
后面又渐渐传出了长公主看上了江绪庭,想要江绪庭做她的驸马。
只是江绪庭抵死不从。
“你忘记了?本宫记得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