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孟朝言乖巧的应下。
因着在外,一群人就没了那么多讲究,分什么男女桌,都是一家人,自然就坐在了一个桌子上。
大夫人二夫人旁边就是孟朝言,孟朝言的旁边,则是梁敬亭与梁风眠,梁景琰坐在她的对面。
孟朝言吃食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
一小口一小口的,乖的不行。
明明吃的是冰酪,越吃,心底愈发燥热。
吃完之后走到了窗边儿,看着下面的风景。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大多数都是年轻男女,有成双成对的,有单一的,也有拖家带口带孩子媳妇出来玩儿的。
她们现在待的这个酒楼,在上京算是颇有名号的福满楼。
基本接待的都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比如勇毅侯府,早早就派下人来订了包房。
除了一楼大厅的散桌,这二楼三楼的包房,全都订了出去。
就算是早上,一楼大厅的桌子也没剩几桌,可见生意红火。
梁景琰站了一小会儿,就看到几辆眼熟的马车已经停到了楼下。
从马车上下来的公子小姐他基本都还认识。
其中,就有丞相府家的司徒宇和太尉府的李远明。
两人并不是一个马车上下来的,一前一后,相差时间不远,可能是约定了时间,李远明先到了就等了一会儿。
再一起进的酒楼。
看到他们二人,梁景琰又坐回了位置上。
“怎么了这是?”大夫人看到自己儿子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就问了一句。
“没事,只是看到司徒宇和李明远了。”梁景琰摇了摇头。
这会子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盘子都收了下去,他端起面前的茶水神色淡定的喝了一口。
反倒是大夫人与二夫人听了这话之后,皱起了眉。
“风眠今日可要小心一些。”二夫人嘱咐一旁的梁风眠道。
“孩儿知晓,母亲放心,这龙舟赛的奖励,我是拿定了。”梁风眠自顾自的说道。
别看他瘦,吃的还不少,一边回复着一边儿还在往嘴里塞。
端阳节龙舟赛的龙舟,除了老百姓自建的几艘,其余的基本都是大门大户的人家组织起来的,也是公子小姐们的乐趣。
勇毅侯府的龙舟,梁景琰自然是不稀罕上去出这个风头,万一输了不说,还有落水的风险。
而梁风眠就没那么多顾虑,他本来就是上京里有名的纨绔,输赢不重要,主要是图个乐子。
现在却说出要拿下奖励的话,这包房里的人都没放在心上。
“三弟,还是小心的为好。”梁敬亭已经吃了一次丞相府与太尉府的亏,不想自己的弟弟也在他们手上出事儿,心底不安的劝着。
“放心哥,相信我。”梁风眠笑了笑,眼底亮晶晶的,有些坏坏的味道。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打的什么鬼主意。
等他吃完之后,转到包房的隔间里,里面换上了比赛的短衣,外面套了一件松松垮垮的棉麻深蓝色长袖。
这下换成了梁风眠带头,一行人朝着外面的街道处走去。
等到了一处拱桥边儿的茶楼下,他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了梁敬亭。
“哥,你腿还没好完,就带着朝言表妹在这茶楼里看比赛吧。”
“嗯,也行。”梁敬亭坦然的答应下来,两兄弟又看向了梁景琰,“大哥,你呢?”
“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我这边自有安排。”
“好。”
一行人就在茶楼下暂且的分道扬镳。
梁景琰不与梁敬亭他们一起,也是在他们兄弟二人的意料之中。
不仅仅是这次,以往梁景琰都不屑于与他们一起,只不过面子做的到位,看不出什么。
但是这次的梁景琰,走的时候格外不舍,对孟朝言看了又看,都被梁风眠无意之间挡了回去。
他不屑于同梁敬亭兄弟一起,以前不屑,更何况现在还瘸了,在梁敬亭面前,梁景琰也不好再与孟朝言有过多的接触,还不如趁今日的机会多去接触其他的世家子弟,扩展人脉。
梁景琰与梁风眠走之后,梁敬亭领着孟朝言上了二楼。
选了一处能看到岸边的位置。
孟朝言倒是无所谓,她眼睛虽说好的差不多了,看的也不清楚,只能依稀看到几艘颜色各异的龙舟停靠在岸边。
梁敬亭知道她的看不见,于是开始给她讲解端阳节龙舟赛的习俗。
安国端阳节的龙舟赛每一届举办的都很大,是因为主办方居然是宫里来的人,每一年,宫里就会派几位出来做裁判,一般都是皇子公主。
奖励也十分可观,都是御赐之物。
当然了,这龙舟赛也不是谁都能参加的。
更何况,这一支龙舟队伍,一共十三人,一年啥也不干,光养着也是要花费些银子,普通人哪里会有这个闲钱。
今年一共有八支队伍,勇毅侯府,丞相府和太尉府就占了三支,另外一支是福满楼老板出资组建的,还有一支是上京镖局组建的;余下的三支分别代表的是尚书势力,和国子监的学生们,最后就是普通老百姓中赛选出来的好手。
八支队伍的龙舟也各有特色,特别是国子监和太尉府的,就连舟身都做成了神龙入水的模样。
其他的几支也丝毫不逊色。
偏偏代表着勇毅侯府的那艘平平无奇。
除了龙头是大红色的,舟身没有做出一点儿改动。
当梁敬亭介绍龙舟的外形时,看到如此也是愣了一愣。
“表哥,怎么了?”孟朝言倒是毫不知情。
“没事。”他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三弟是怎么想的,平日里行事夸张,丝毫不在意世人的眼光,怎的这次的龙舟赛却如此低调?
龙舟赛举行的岸边,有一个两米高的看台,看台早已安排妥当,就等着贵人们入场。
龙舟的鼓手和浆手也都就位。
比赛时间为巳时,龙舟划到不远处水上的大红色绣球之后,围着绣球绕一圈再划回来,第一名的获胜。
这绣球是从水下搭接木板后做的一个立标。
距离不远,拼的是速度,和浆手之间的默契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