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初走得很快,回到房间后,看到某扇关着的房门,走过去,敲了敲。
“秦婳?”
秦婳睡得并不沉,听见江景初在叫他,应了一声,却绵软无力。
江景初没有听见回应,敲门的动作又重了几分。
“秦婳,我在叫你,你听见没有?再不应声,我就进来了?”
秦婳迷迷糊糊还记得自己洗过澡后顺手把衣服洗了,此时浑身上下就穿了一件浴袍,生怕江景初进来,忙清了清嗓子,
“我睡了,你别进来。”
她自以为说话声音已经大了很多,但听在江景初耳朵里,反而显得更加孱弱无力。
江景初心里着急,知道秦婳性子倔,此时就算身体真的不舒服,也会自己强撑着。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压下门把手,推门进去。
卧室里没开灯,客厅的暖光照进去,露出大床上微微隆起的一道纤细的身体。
江景初莫名安心,心脏某处又有点隐隐密密的疼。
走过去,弯腰抚了下秦婳的额头,却摸到一手的汗,心里顿时一慌。
“秦婳,你哪里不舒服?”
秦婳被子里的身体微微蜷缩,
“你怎么进来了?”
江景初语调严肃,一边去开床头灯。
“我在问你话,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秦婳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睁不开眼睛,抬手就挡住眼睛。
“没事,就痛经。”
江景初皱眉,
“之前没见你痛经这么严重?”
又眼尖,看到她受伤的手指此时有些发肿,发红,不由分说拿过来晾在手心。
“你晚上洗澡没做防护?”
秦婳摇头,当时真还没注意。
江景初担心伤处发炎,作势就要抱秦婳起来。
“走,带你去看医生。”
秦婳连忙缩了缩身体,自己就穿了件浴袍,怎么出门?
“我不去,你帮我倒点热水来就行。”
江景初冷着脸,
“真以为热水能治百病?赶紧起来。”
秦婳又往后缩了缩,
“说不去就不去,你要不帮我倒水就出去,别烦我睡觉。”
她故作生气,但病恹恹的样子对江景初来说,跟小奶猫龇牙没什么区别。
江景初想起从前秦婳每次跟他闹别扭时也是这样,性子倔,又死凶。
心里受虐般竟然觉得很怀念,
“你以为我真那么稀罕管你?明天跟刘启夫妇约好吃午饭,你准备就拖着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去?”
秦婳咬了咬唇,原来他是担心这个。
莫名有些委屈,撑着最后丁点力气掀开被子坐起身。
“去,现在就去,放心,绝对不会坏江总您的事。”
说着就往床下挪,动作间,浴袍有些松散,江景初不慎看到了浴袍内白皙丰韵的一片。
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滚。
“衣服呢?”
秦婳身体不舒服,反应慢了半拍,想起来,低头一看,顿时匆忙掩住领口,双颊tຊ通红。
“洗了,没干。”
江景初终于明白她死活躲在被子里,不愿去看医生的原因。
拿出手机按了几个号码,
“高斐,叫林医生过来一趟。”
“对,现在,就女人痛经这些,哦,还有,她手指被夹伤了,让林医生斟酌着带点消炎药过来。”
说罢侧眸看了秦婳一眼,轻嗤一声,
“捂什么,你浑身上下我哪里没见过?”
不仅见过,还摸过,亲过…
秦婳脸更红了,知道不用出去看医生,干脆又躺了回去,翻过身,背对着江景初。
感觉江景初在她床前又站了会儿,才出去。
秦婳默默呼出一口气,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江景初出了秦婳的卧室,打了客房服务,不多会儿,服务生送上来一杯红糖姜茶。
江景初闻了闻,感觉甜腻中又带着些微生姜的辛辣,眉头皱起,
“这个确定对痛经管用?”
服务生是个男生,在阳明山工作几年,第一次见到老板,不免诚惶诚恐,
“应,应该有用吧,我看我女朋友每次痛经就是喝的这个。”
江景初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这才端着姜茶走进去。
“不是说要喝热水?起来喝点。”
秦婳闻言,没动,
“你放在床头柜上,我等会儿自己喝。”
江景初“啧”了一声,
“等你自己喝都凉了,还能有效果?”
说着直接上手,将秦婳抱坐起来,半靠在床头,半依在他怀里。
秦婳“唉”了一声,作势就要往外挣,江景初力气大,一手搂着秦婳,另一只手将杯子靠近她唇边,
“自己喝还是我喂?”
秦婳挣出一身汗,反而被他越搂越紧,又生怕他真的上手喂她喝,
“自己喝,不要你喂。”
江景初这才满意,嘴角不自觉微微勾起,垂着眸子静静看着怀里的秦婳。
她的唇形一直都很好看,此时因为生病微微泛着白。
唇珠微微撅起,不时吮一口姜茶,看得江景初心间直痒。
又舍不得挪开视线,一杯红糖姜茶下肚后,不一会儿,秦婳鼻尖,额头就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脸色也跟着缓和了不少。
江景初也跟着松了口气,哑着嗓子问她,
“好点儿了没?”
秦婳点头,
“现在可以松开我了?”
江景初手还环在秦婳腰间,时隔五年,他再次体会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竟然还是一如既往让他着迷,让他舍不得放手。
“急什么,才喝完热茶,先缓缓。”
秦婳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扭头瞪了他一眼,
“江景初!”
嘴唇好巧不巧滑过江景初喉结,引得江景初浑身过了电一般麻了一下。
“嗯?”
他努力压下身体某处产生的反应,本就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
“现在又不叫江总了?”
秦婳有点尴尬,特别是感觉到后背某处抵着她的坚硬,脸上更是浮现一丝愠怒,
“你松开!”
江景初见秦婳这会儿是真的动气了,怕逼得太紧,适得其反。
不慌不忙地将手挪开,
“松就松,变脸这么快,也不想想刚才是谁给你端茶送水。”
秦婳好了一点,说话也有了力气,
“那要不是因为你,我手指也不会受伤,更不会留在这受罪。”
江景初笑了声,刚想骂她这个小没良心的。
恰好此时门铃响起。
江景初整了整衣服,迈着长腿走了出去。
秦婳感觉自己整张脸都快烧起来了,刚才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江景初已经对她起了某种不轨之心。
她抬起手舒缓着发热的双颊,心想,明天陪江景初演完最后一场戏后,就必须赶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