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一心向善,资助过的学生少说也有上百个,公益项目更是源源不断。
“乖孩子,你一直很优秀,以后就安安心心工作,那种日子不会再有了。”裴母很会安慰人,一段话说下来,对方眼泪也止住了。
本来活跃起来的气氛,在这一刻变了味。
余幼姜吃完碗中的最后一粒米,得意的举起来向裴衍时炫耀。
粉白瓷器反射出暖色调的光晕,里面净白刺眼。
“晚上别撑的睡不了觉。”裴衍时看她鼓起的脸颊,手指差点不受控制的上去戳戳。
余幼姜嚼着饭,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那我吐你身上。”
这句话除了裴衍时,谁也没听清。
他眼神落在女人发顶上竖起的一簇小呆毛,她整个人都是毛茸茸的。
“等会喝点奶。”裴衍时继续说。
余幼姜仰在椅子上,和他较真:“不想喝。”
“蓝莓味?还是苹果味?”裴衍时根本没理会她这句话。
桌上本来就没几人,这会全部都集中在两人身上。
余幼姜摸着自己的肚子,歪着头仔细思考,好半天才给出了答案:“我要喝香蕉的。”
她讨厌吃香蕉,所以这里肯定不会备香蕉味的东西,之所以这么说纯属想恶心一下裴衍时。
男人靠着椅背,深邃狭长的眼眸淡淡一瞥,不置可否。
“行,我让人去买,今天一定要喝完。”他说完,余幼姜开始后悔自己没头脑的大话。
裴衍时单手拿着手机,指节分明,看起来是一双很力道的手,这力道用到哪,只有余幼姜知道。
她险些看入了神,反应过来后撑着桌子把手机抢了过来,不带任何悔意:“我突然想喝蓝莓味的了。”
“不喝香蕉味的了?”裴衍时发出一声笑,眼里满是挑逗。
“下次喝吧。”余幼姜搪塞过去。
裴母似乎越来越觉得不对味,自己儿子的性格她最清楚,但眼下又是哄又是逗,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桌上乔予昔眼眶红红,极力想要撇过视线,贝齿咬着泛白的唇,气息不稳。
“昔昔怎么了?”裴母看出她的不对劲。
乔予昔机械般的张了张嘴,声音柔了度:“我有些羡慕裴先生和幼姜的关系。”
裴母不以为然,笑着解释:“用现在年轻人的话他们这叫青梅竹马,我儿子对谁都冷淡,昔昔你要是想接触,要下不少功夫。”
她这是给乔予昔打了个预防针。
也间接挑明了这次带她带来的目地。
余幼姜并不意外,裴衍时这样处在高位的家庭确实需要一个善解人意贤惠淑良的妻子。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女孩,多多少少都有些公主脾气,远观裴母所认识的人,乔予昔是个好人选。
“裴先生人很好,能遇见他和叔叔阿姨,也是我的福气。”她小心翼翼偏过头:“就不知道他对我有没有意思,哪怕一点点。”
她嗓音低柔,极力咬好每一个字,神态并没展露出攀富,那种与生俱来的大方自然,余幼姜怎么也学不会。
裴氏这块大肉谁不想独占,但凡能接触上的企业老总,无一例外的想让自家女儿去和裴衍认识,可结果都是失败的。
裴衍时拥有一张绝世好颜,同时清洌而冷漠,让人望而却步。
圈里人不敢下手,今天那个柔若无骨的小白兔却敢。
余幼姜实在佩服。
“没有。”男人声音没有温度,眼神慵懒随意,眉骨俊冷凌厉,手里还握着刚刚阿姨拿过来牛奶。
女孩好似没料到般愣了下,单薄瘦弱的身躯开始小幅度颤动,发丝有气无力的搭在肩上,那种强忍住泪水的表情更加让人怜惜。
裴衍时还在慢条斯理的插着吸管,然后递到余幼姜跟前。
她抿了小口,确定今天的牛奶比以往要甜些。
裴父裴母俨然晃神,自己儿子一向礼貌尊重别人的爱意,就算不喜欢也不会把话说的这么绝,一时之间连他们都没反应反应过来。
“衍时,你说话要照顾女孩子感受。”裴母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只能先安慰着一边的女孩:“昔昔,感情是要培养的,我们慢慢来。”
乔予昔在学校不是没人追,因为性格太软,很多男生死皮赖脸的纠缠,她都没同意,其实她心里是有一股自信在的,只是今天在裴衍时这,第一次有了挫败感。
余幼姜捏着牛奶瓶,喝到见底,发出吱吱的响声。
看了一场戏,很精彩。
这顿饭,恐怕是只有余幼姜吃的舒服。
他们走后。
余幼姜洗漱完瘫在床上,想起刚刚的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疯了?”裴衍时躺在她旁边,这时候还在处理公司的事,偶尔敲击着电脑键盘。
余幼姜在公司再吵的声音都能睡着,唯独回家后,哪怕是裴衍时起来抽个烟的动静,她都能不满的骂出两句。
更别提现在敲击键盘的响声了。
她今天没生气,完全是因为心情好。
“我还以为你喜欢她呢。”裴衍时多看别人一眼,她都能脑补出一场偶像剧。
裴衍时抽空看她一眼,声线撩人:“我不是说过吗?”
“我哪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而且我本来就喜欢想东想西。”她理直气壮的顶回去。
裴衍时习以为常,便没理她。
“你干嘛不说话。”余幼姜探出半个身子,手脚并用抱住他,肆无忌惮的嚷嚷。
男人扒开她靠过来的脑袋,低声道:“在工作。”
“别工作了。”余幼姜将头埋在他怀里,手指摸着上那突兀性感的喉结,慢慢的向下滑,解开他睡衣的第一颗纽扣。
裴衍时眼神瞬间划过一抹暗色,声音格外沙哑:“明天不想上班了?”
余幼姜在他怀里仰起头,笑盈盈道:“裴总大忙人啊,明天是周末呢。”
“……”裴衍时压着眉骨,把电脑合上,随意的放在床头柜边。
他手指穿过女人的腰部,紧紧握着,不敢太用力,余幼姜很怕疼。
原本只开了盏暖黄的台灯,现在卧室白光一片,全部被他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