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尘想起刚认识阮苏荷的时候。
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他当时想,真奇怪。
这国家的女子大多都是豪爽坚韧,极少看到像阮苏荷这般若柳扶风之姿。
他以为那次见面之后就不会再见了。
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陛下还是说让他做阮苏荷的老师。
白逸尘能被阮尊悦另眼相待,自然也有不同之处。
他的文韬武略都算做翘楚。
就学初日,他想要靠近了几分,拉近一些关系,递上了自己精心整理的书文。
却不曾想,他刚刚接近,阮苏荷却猛地往后退,差点摔倒。
他急忙伸出手扶住她,而她在触碰到他的手时,身体瞬间紧绷。
知道她不喜人接近之后,自己也有了分寸。
只是习武必然也少不了一些肢体接触。
不过日子一久,阮苏荷倒也没那么抗拒了。
有一次,在教导她一套剑法时,她总是不得要领,急得都快哭了。
他习惯性地向对待其他学子一般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而那天,阮苏荷没有再抗拒。
那一天,他感觉非常惊喜。
而且变化似乎也从那一天开始。
有一次,她在练习中不小心受了伤。
鲜血从她的手臂渗出。
他急忙跑过去,心疼地为她包扎伤口,她也只是顺从地让他动作。
他嘴里还不停地责备自己没有照顾好她,而阮苏荷却反过来安慰他说没事。
阮苏荷似乎也陷入了回忆:“有时候想想,刚来的时候我还那么怕你,倒是有些好笑了。”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有些感慨。
果然只有自己有能力的时候,才不会对一切充满恐惧。
白逸尘笑着说:“人的变化总会有一个过程,现在你能坦然接受我的存在,我很开心。”
阮苏荷点了点头:“都习惯了。”
白逸尘听到这话,脸上微微泛红:“那就好。”
“这几年,辛苦你了。”阮苏荷转头看向他,继续说道。
白逸尘的目光变得有些炽热,缓缓说道:“别这么说,其实你也教会了我很多。”
他不自觉地靠近了一些,想触碰她,却又有些不敢伸手。
莫名地,他生出了一丝,她即将要离去的感觉。
脑海中又浮现出阮苏荷平日里刻苦修炼的画面。
她的坚韧和执着让他为之动容。
还有那无数个一起看日落的傍晚,他们静静地坐在屋顶。
她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那美好的场景让他难以忘怀。
阮苏荷笑了笑,别过头,但什么也没有说。
白逸尘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说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
他欲言又止。
阮苏荷没有接他的话,只是看着逐渐落下来的日头,突然说:“三年了,我该回去了。”
白逸尘闻言,心中猛地一揪:“回去?”
刚刚的那丝感觉,并非错觉。
白逸尘从未过问过阮阮苏荷的过往,但也知晓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
阮苏荷转过头来,眼中透露出一抹决然与冷厉。
“该回去了,那里有我的仇人,我必须回去让他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