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才来一个月,又不爱跟村子里的人说话,肯定还不知道大队长家的情况。姜非池上面有两个哥哥,是他爸前妻留下来的,他们跟姜非池肯定不是一条心。
姜非池的娘虽然是个好说话的,但前妻留下的孩子,她也管不了,人家有正儿八经的娘呢。虽然不在我们大队,但姜家老大、老二的婚事,都是人家亲娘挑的媳妇,泼辣得很。
大队长为了自己在队里的名声,也不会干出让别人说他偏心的事来。有时候为了息事宁人,说不定还得让现在的媳妇和孩子受点委屈,你嫁过去肯定会被欺负,还要受气的,你这性子……”
说着,钱思雨摇了摇头。
陶君兰回过神,立刻推了把没有表示的苏菀菀。
“看到没,思雨这么个老好人,都能说出这种话来劝你,可想而知姜家有多恶劣。你可别傻傻的,一股脑地往火坑里跳。你嫁到姜家去,以后就回不了城了。
你爸妈、你哥多疼你,难不成你要为了个救命之恩,把家里人都给抛弃了?你要是真感激姜非池,多给他些东西和钱当谢礼,没必要把自己搭上。”
“你们让我再想想。”苏菀菀知道她们是为自己好,所以也没有恼。
只是撅着嫣红的唇,软糯糯地挣扎。
陶君兰还想劝,却被钱思雨轻扯了下。
见她看过来,悄悄摇了摇头。
她们身为同一个知青院的知青,劝到这就差不多了。
再劝下去就得惹人嫌了。
陶君兰有些不甘心,但也不是个拎不清的。
站起来,给苏菀菀压了压被角。
“那我们先去吃饭,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们真不会害你的。”
“我知道,你们是关心我,才会跟我说这么多。放心吧,我会好好考虑的。”苏菀菀软绵绵应下。
看着所有女知青都出去吃饭,并且把门给带上,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其实上辈子,她被队里的流言蜚语逼到,决定嫁给姜非池的时候,陶君兰就有来跟她说过差不多的话。
只是上辈子她过于自傲,觉得陶君兰就是在危言耸听。
可但凡她肯想一想陶君兰说的话,也不会被姜家的那些牛鬼蛇神耍得团团转。
不仅伤了姜家真正对她好的人,还让自己更加怨恨和姜非池的这段婚姻。
这次重来一世,她一定会让姜家的那些人,把欠她的全还回来。
不过刚刚她手上那镯子,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难不成真掉河里了?
她记得消失的那个瞬间,她手是向上举着的,滑落肯定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它是进入自己的身体里了?
苏菀菀死后蹭着佣人的电视、手机,追过不少电视剧和小说,这种桥段也看过不少。
而且这样也能解释,她为什么对姜非池的身体那么渴求了。
毕竟上辈子他可是为自己付出了全部,郭家祖传的镯子想要成全他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这么厉害的镯子,不会只有一个功能吧?
“嗨,镯子?嗨,郭家的老祖宗,你们在吗?”苏菀菀窝在被子里小小声喊。
等了会,没见着任何反应,她不死心的再次开口:“嗨,空间?灵泉?系统?金手指?”
这次回答她的依旧是寂静无声的空气。
好吧,看样子,这玉镯是真的没有其他功能了。
不过能让她重来一回,又让她放下所有矫情的念头,没有任何顾虑的和姜非池在一起,已经很好了。
她的人生有太多的不甘和遗憾,这次她一定要阻止那些悲剧和遗憾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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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啊,你这是在干什么?家里就三个鸡蛋,你怎么全拿了。”
姜家大嫂看姜非池端着盆,风风火火地冲回家。
将盆放回屋里,又跑到厨房里拿了三个蛋,一副要准备烧饭的架势。
可姜非池根本不搭理她,转身又去五斗柜里翻面粉袋子。
看他舀了两大勺,姜家大嫂心疼地拍了拍腿,“哎呦,三弟啊,你这是要把家里的粮食,都给造干净啊!我们一家人还要不要活了。”
“用了多少,我下午补回来。”姜非池不耐烦地瞪了她眼。
姜家大嫂吓得噎了下,也不敢再乱嚎了。
她嫁进姜家这么多年,在自家男人这个弟弟身上,就没讨到过好。
可眼下看到这么多,她平时吃都吃不到的好东西,就这么被他拿出来糟蹋,心里那个疼哟。
听到动静的姜家二嫂凑过来,看到姜非池这举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三弟,你这是给苏知青做饭吧?”她笑着问。
姜非池照样懒得搭理。
倒是姜家大嫂闻言,立刻就炸了,“呸!凭什么啊!就那种资本主义做派的大小姐,凭什么吃我家的粮?勾男人都勾到我们家来了,不要脸的东西。”
她话音都没落,一个柴火棍照着她脑袋飞了过来。
她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
捂着脸哎呦呦地叫了起来。
姜家二嫂眼底浮起丝幸灾乐祸,却见姜非池冷冷的目光瞥过来,赶忙又压了下去。
“三弟,你今天跳到河里救了她,她应该是要嫁给你的。但她的条件、性子队里的人都清楚,家里的东西你拿出去点,也没什么关系。但不能挑子一头热,最后全家都跟着你,成了队里的笑话。”
她看起来像是在苦口婆心地劝,可说的话却不比姜家大嫂的,好听到哪去。
“呸!我儿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来管了!一个个的赶紧给我滚!我还没跟你们摆婆婆的谱,你们少在我儿子面前,摆什么嫂子的谱。”
从闺女家赶回来的郭婶子,刚进院子就直接开骂。
“娘,三弟他拿家里这么多好东西,我们说都不能说一声?我们好歹也是姜家的人呀。而且你看看我这脸,是他拿柴火棍打的,我可是他大嫂啊!”胡月珍指着自己被砸红的脸,愤愤不平地叫嚷。
“滚滚滚!我儿子哪次会占家里便宜,吃了再补回来就是了。不像你们两个败家娘们,自己偷着吃就算了,还要往娘家拿,真当我是死的,什么都不知道呢?”郭婶子不耐烦地骂道。
姜家两个嫂子,一下就老实了。
姜家二嫂还要在那笑着解释:“娘,我就是怕三弟被那个苏知青骗。他都这么大岁数了,要是闹出个笑话,怕是更难说亲了。”
郭婶子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硬气地把她们两个,从灶房里赶了出去。
“我儿子的事,你们少掺和!”
等看着那两个不省心的东西回了堂屋,郭婶子赶忙把灶房的门掩上。
见姜非池还在那闷头揉面,她没好气地过去拍了下他。
“人都走了,还不赶紧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刚刚回来的路上,遇到的村里人就跟她说。
知青院新来的那个最娇气、最傲气的苏知青,掉到河里被她儿子救了。
两个人还抱在一起,嘴都亲上了。
一个个恭喜她,说她儿子马上就要娶个城里媳妇了。
当时她听到这话,脑子嗡的声,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路上半个字都不敢多问,一路小跑着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