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绿的灯光下,更显得病房里诡异阴沉。
与此同时,一道漆黑的人影骤然出现在视野中。
透着微弱的红色灯光隐约能看到那人身上穿着一件病号服,是个男人,腹部有大量的血迹,背对着她站在里面一动不动。
苏清可倒吸了口凉气,不受控的往后退了一步,头皮发麻。
脖颈凉凉的,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阴森的冷风,像是有人轻轻的在她的耳后吹了下,苏清可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遇事不决,跑为上策。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你好,我待会再来,再见。”
‘砰’的一声直接把门关上了。
NPC:“...”
【哈哈哈胆小宝宝,人是怂的,关门是快的。】
【其实她胆子算是大的了,要是我一个人在这种地方,我直接抱头坐地上等人来找我了。】
【还怪有礼貌嘞。】
【NPC不太行啊,要是我的话,在她探着身子进来关门的时候,我立刻扭头跑过去吓她了。】
【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苏清可关门后总算得到了片刻的宁静。
然而还没等她松口气,诡异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来,在空旷的环境中格外震耳欲聋。
幽幽的带着点哭腔,是个小女孩的声音,低低的让人毛骨悚然。
“妈妈,我好疼啊,我想回家,妈妈你来接我好不好。”
“呜呜呜我好疼,好疼啊。”
声音似乎是从其中一间病房里传来的。
苏清可心惊肉跳,背抵在墙上,满眼的防备,“我可不是你妈,对你没牵挂,你别叫我。”
弱小,无助,但是嘴叭叭。
声音仍旧四处飘荡,似乎知道她在原地根本没动,那道哭腔开始变大。
“妈妈呜呜呜呜,你来接我回家,来看看我吧。”
“你来,来啊。”
苏清可小声嘟囔:“你叫吧,叫再大声我也不会去的,除非你叫我漂亮姐姐。”
下一秒,走廊静了下来。
本来还在还在害怕的苏清可:“?”
“真不叫啊,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节目组也太坏了。】
【赶紧来个人吓吓她,没别的,就是想看她被吓哭的样子。】
【上面的你变态啊。】
【我变态,我也想看。】
【我靠,走廊尽头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啊!啊啊啊!】
众人才发现一个白衣女子不知道在那边呆了多久,哪怕因为灯光有些看不清,可仍然能感觉到她血红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苏清可。
不只是观众们发现了。
苏清可此刻寒毛束起,手心起了冷汗,在一片死寂中,白衣女子陡然加速朝着苏清可冲过来。
她扭头就跑,得益于尚在年轻而灵活的腿脚,她像是兔子似的猛地冲进一个开着的病房里,迅速的把门关上。
偏偏这扇门没有锁,她只能整个人紧紧的抵在上面,手臂在惊恐下震颤的发麻。
苏清可的呼吸急促,她等了许久,在黑暗中每一秒都是极端的折磨,直到确定门外确实没人,才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
其实她不应该这么沉默的,可满口的国粹到了嘴边,残存的理智告诉她现在数不清的观众正在盯着她,她只能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生活不易,可可只能自动屏蔽。
她认真的打量周围环境。
和别的房间不一样,这里大概是VIP病房,只有一张床,有沙发,还有衣柜,和别的房间一样的是布满了红锈的血迹。
在这个时候,还不忘四处寻找钥匙。
她仔细的在房间内搜查,越发靠近衣柜,就越能感觉到从那边传来的寒意。
苏清可敏锐的停在原地,警惕万分。
恰在此时衣柜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后整个衣柜开始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猛烈的撞击柜门想要出来。
刚刚的小女孩的声音就是从柜子中发出来的,尖锐恐怖,歇斯底里:“妈妈!妈妈!我要回家!”
这一波波的惊吓根本不给她休整的时间!
苏清可是真的被吓到了,她‘哇’的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往门外跑,恐惧之下根本没注意对面有个人,猝不及防的撞进了温暖宽阔的怀抱里。
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好闻的气息溢满鼻腔,那种难以言喻的铺天盖地的安全感让她莫名觉得委屈,原本提着的心在此刻终于安全落地。
她冲过来的力气太大,傅时礼被她撞的往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双手将人捞在怀里紧紧抱着,清凌凌的脸部线条微微的紧绷,在将人抱到怀里的那一刻,冰川融化。
“是我,可可。”
红绿影绰的灯光下,男人的眉眼仿佛也笼罩了一层阴暗的光影,在夜色中有种危险感,仿佛带了一丝的侵略,勾着她腰的手缓缓收紧,用一种要把她揉进自己骨血的力道。
低声的轻哄,无与伦比的宠溺:“是我,我在。”
弹幕彻底疯了。
【草!好甜!】
【啊啊啊啊彻底疯狂!】
【我的天哪我就知道把他们俩投进鬼屋有好东西!】
【我也被吓到了怎么没人来抱着哄我!】
【可终于找到人了,你们不知道傅时礼找不到苏清可的时候一直沉着脸,太吓人了。】
【这一下子撞怀里了,豹豹猫猫太甜了!我出生了!】
【靠啊啊啊也太宠了啊啊啊,上辈子拯救宇宙,这辈子磕诗情画意。】
苏清可的侧脸贴在傅时礼的胸膛上,可以听到他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那种见到了熟悉的人在心尖密密泛起的委屈,让她眼尾不由发热。
两个人的身体紧密贴合,灼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服布料源源不断的传来,驱散寒意。
刚才好像在冰窖里,现在总算有种在人间的感觉了。
苏清可稍微平复了下心情,脸颊往后仰了仰,傅时礼的手伸过来,微凉的指尖准确无误的按压在她的眼尾。
温热细腻的触感,还有些许的湿意。
傅时礼蹙了蹙眉,侧脸线条清晰分明,冷然的严肃:“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