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舫离开之后,秦安浔想了很久,最后发现他说的竟然很对。
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和傅执的人生早就交缠在一起,无法剥离分开了。
身为医务工作者,他们始终对生死抱有敬畏之心。
而她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两遭,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呢?
一瞬间,她的脑海里有什么豁然开朗。
但见到傅执却是两天后。
医院里来个个情况复杂的病人,整个神经外科的医生们都聚集在一起商量治疗方案,这些是倪清告诉秦安浔的。
所以在看见傅执的时候,她还有些意外。
“治疗方案商定好了?”她问。
傅执点点头,神色疲累:“明天上午就要做手术,主任主刀,我辅助。”
秦安浔看了眼时间,不禁皱眉:“那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我在你这里睡一下就行。”傅执有气无力地说着,就要在床边趴下。
“你疯了?!”秦安浔有些急,伸出手去扶他的肩膀,“你这样怎么能休息好,你至少要躺下睡一觉啊。”
傅执摇摇头:“没关系……”
意思是怎样都不肯离开了。
秦安浔无奈,没有办法,只能掀开被子说道:“你上来睡吧。”
傅执一顿,眼底划过一抹不明显的光。
他的喉咙动了动:“那你怎么睡?”
“我这么瘦,占不了多大地方,够我们两个人躺着了。”秦安浔说着,双颊微微红起来。
她想,还好夜色够深,可以掩盖她的异常。
傅执没再拒绝,脱下大褂和鞋子躺在了病床上。
纵使秦安浔不用占太多地方,但傅执的身子高大许多,两个人还是不可避免的面对面躺着。
温热的气息轻轻呼在脸颊上,四目相对,眸子亮的像是星星。
秦安浔呼吸一滞,连忙闭上眼睛,轻声说:“睡吧,不早了。”
傅执低声应了,却没有闭上眼睛,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她有着长长的睫毛,很小巧玲珑的鼻子,还有红彤彤的软软的嘴唇。
大概是她太紧张,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于是嘴唇亮晶晶的,像是一颗果冻。
傅执看着,低声问:“是渴了吗?”
秦安浔一怔,不知道为什么他问这个问题。
“我帮你。”他紧接着说。
她不明所以,刚刚睁开眼想问帮什么,眼前傅执的面孔就一瞬逼近。
下一秒,她的嘴唇上柔软又冰凉。
静谧的夜,只有谁的心跳咚咚跳个不停。
……
秦安浔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
傅执很早就离开去准备手术,走之前还帮她盖好了被子。
倪清中午来的时候,秦安浔问:“清姐,我觉得我没什么事了,可不可以继续工作了啊?”
“没什么事了?你养伤还没养到一周呢,给我好好躺着,吃饭。”倪清屈着手指敲了下她的头,责怪道。
秦安浔揉揉脑袋,有些委屈:“我是真的觉得自己没什么事了……”
“医生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倪清将饭菜放在她面前。
那当然քʍ是医生说了算。
秦安浔不说话了,乖乖吃饭。
倪清瞧着她,就猜到她的心思:“你是不是又想傅执那小子了?”
秦安浔握着筷子的手一顿:“没有……”
“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倪清抱起双臂,“英雄救美,美救英雄,全医院的人都知道傅执今天是从你病房里出去的。”
闻言,秦安浔的脸一瞬间红透。
她突然就很想念以前,谁也不知道她和傅执是夫妻关系的日子。
真的会影响工作……影响大家工作。
吃完饭后,秦安浔整理好,看向倪清:“清姐,那个……他们的手术要做多久?”
倪清满眼写着“我就知道”,还是开口回答:“是个挺复杂的手术,没人知道要做多久。”
秦安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正当倪清要离开时,一个护士却突然推开病房的门。
“不好了,海城地震了!”